看她气定神闲的态度,柳霜花也不好多说什么。
世事难料,万一林莺时最后真的跟宋怀恩在一起了,她不就成吃里扒外的叛徒了。
“林姑娘,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完全确定。”
“嗯嗯,霜花姐谢谢你。”
柳霜花笑着摇摇头:“你都舍得给我用这么名贵的药膏,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送走她之后,林莺时把地上的铺盖卷卷成了一个瑞士卷,在床上摊开。
人都躺在床上了,还不放心,确定了门从里面反锁之后,才安心地睡觉。
在疾风敲门之前,她着急忙慌地把铺盖卷挪到地上,假装还没睡醒的样子,一边开门,一边伸懒腰。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最后一个字节就这么含在嘴里,她看到了跟在疾风后面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脸上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测。
林莺时想要从他眼底找出一丁点的爱意,可还是以失败告终,估计又是一场误会。
“好诗,好诗,果然是太傅之女,文采斐然。”疾风拍手叫好,他向来热衷于捧林莺时的臭脚。
“一般一般,盛京第三。”她摆摆手谦虚地笑了笑,人就堵在门口,显然没有让疾风进来的意思。
她刚才匆忙从床上跳下来,保不齐遗落了什么东西,万一露馅了,就尴尬了。
“我今日有点头疼,想……”
“周太医……”疾风扯着嗓子开始喊。
好在床榻之下并没有遗落什么个人物品,林莺时也松了一口气。
老眼昏花的周太医号了半天的脉,实在找不出什么病因,慢慢悠悠来了一句:“气血不足。”
“咳咳。”宋怀恩假咳两声。
“熬夜伤肝,林姑娘今后还是早点就寝吧。”
林莺时点头如捣蒜,怪不得说古代的医术博大精深呢,都能诊出来她经常熬夜的事情。
“侯爷,柳侍郎求见。”
林莺时朝着门口望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俊朗又阳光的小伙子了。
感觉自己养病期间阴郁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
疾风这个大老粗难得细心一回:“你喜欢他?”
林莺时怀疑疾风的脑仁的原材料是豆腐脑,当着这么多人,她不要面子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让侯爷跟你们赐婚,反正你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趁着养伤的时候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她瞪了男人一眼:“你真是周到又体贴,等我的伤养好之后,感情也培养得差不多了,就能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按照三年抱俩的节奏要不了多久就子孙满堂了。”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娘早就跟我说,女人生孩子要趁早……”
“对你个大头鬼,我俩才第一次见面,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疾风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在阴阳怪气,小声埋怨了一句:“我说了让你们慢慢培养感情了,又不是让你们现在成亲。”
“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侍卫看着斗嘴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眸色幽深的的宋怀恩,立马明白了,双膝跪地:“多谢林姑娘抬爱,不过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恐怕无福消受。”
“呃,没关系的。”当众表白被拒,这跟在大街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等宋怀恩带着那小侍卫走之后,林莺时立即关上门,对着疾风的膝窝狠狠踹了一脚。
“你干嘛拿我撒气,是他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他。”
“你别嘴硬了,你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冒着绿光,看着跟偷鸡的黄鼠狼一样,没关系,下一个会更好,银鹰卫别的不多就是男人多,改天我带着你过去,挨个挑。”
林莺时疑惑地眨眨眼睛:“为什么非要在银鹰卫里面选男人?”
“因为我是银鹰卫的总指挥使,银鹰卫的男人很听话的。”
“那我还不如养条狗呢。”
“狗能有银鹰卫的男人听话吗?”
林莺时无话可说,干脆绕开这个话题:“你每天都陪着我聊天解闷,银鹰卫就没什么工作要忙吗?”听起来总指挥使还是个挺大的官。
“日常的小事交给左右指挥使就行。”
“那银鹰卫自成立以来,是不是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当然有大事,大事都是侯爷亲自过问。”
疾风都没脸抬头了,害怕林莺时笑话他,他其实挺没用的,靠着宋怀恩的裙带关系,才混了一个虚职。
银鹰卫的那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总使大人,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议论他呢,说他无德无能,根本不能服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就是跟着宋怀恩一起升天的那条犬,那只鸡。
离了宋怀恩他什么都不是,估计也就是个任人欺凌的小厮。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踹疼你了。”林莺时有点心疼,她是疾风当成自己人的。
“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疾风都快哭了。
“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