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族,一个族群就如一个国度。
三阳族有魔神坐镇,算得上是一个大国。
踏入三阳族地界里,城池沿着大地起伏,横亘千万里,霸气非凡。
沿路可见三阳族三脉之人,如同普通人一般在这个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度里平凡的生活。
外界的风云变幻虽然也会影响着这里,但对于绝大多数三阳族人来讲,并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因为许多事情本与他们没有相关。
他们更加的热衷的还是紫日、黑日、赤日三脉的内斗,对他们来讲,这才是他们毕生最大也最至关重要的事情。
“滚,你个小瘪三,凭你也配来向本少讨要枯魂草,真实不自量力,再不滚,信不信本少当街把你打死也不会有任何人来为你冒半分头?”
不远处,一个紫衣青年神态骄横的踩着一个黑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株在苏夜看来完全就上不了台面的一品魔将级的天材地宝。
这是枯魂草,名为枯魂,其实却是治病良药。
这东西在苏夜眼中其实跟尘土也并没多少区别,在他的药园世界里,比之效果更好的天材地宝的多如牛毛,数也数不清。
但黑衣少年对枯魂草显然满脸渴望,哪怕被踩在地上,生死受到了威胁,依然两眼不离左右,显然为了得到枯魂草,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天冥少爷,我求求你,把枯魂草还给我,我父亲正等着枯魂草救命…”
黑衣少年哀求不已。
紫衣青年天冥却不为所动,满脸尽是不屑与嘲讽:“你父亲等着枯魂草救命关本少什么事?”
“再说了,你父亲只不过是个七品魔种,一个下等黑日人,更是卑微如尘,有什么资格服用枯魂草?”
“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浪费了一株罕见的宝物。”
黑衣少年
闻言猛地抬头,几乎情绪崩溃的跳起来怒吼道:“天冥少爷,你怎么能如此霸道残酷,我父亲此次受伤也是因为要帮你办事情,你在我父亲受伤之后,将他踢出门,现在还来夺取我为父亲找来的救命之药,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哈哈,你跟本少说良心,真是好笑,良心一斤值多少钱,能值一根青青草吗?”
“你…”
“别你啊我啊的,本少不遑就高速你,你父亲受伤就是本少派人做的,你去寻找枯魂草本少也派人监视着,本少就是故意等着你找到枯魂草时将其夺取过来,知道为什么吗?”
天冥少爷轻蔑的笑道:“因为你父亲惹怒了本少的兰夫人,把她的衣服弄脏了一角,本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什么?”
黑衣少年一听这话,简直如同天打五雷轰,双眼都赤了。
天冥,乃是这马曙城第一世家,属于紫日一脉的显贵。黑衣少年的父亲则是天冥家的护卫家丁,靠着从天冥家族赐予的微薄薪水维持着一家所需,但却无一日不以身在天冥家族做护卫为荣,凡有人私底下诋毁天冥家族,无不严厉驳斥。
无它,因为黑衣少年的父亲认死理。
他始终觉得当今的三阳族之所以能在浩瀚的亘古族中站稳脚跟,能自成一个国度护佑三阳族人平静的生活,全仰仗紫日一脉的魔神威震四方。
三阳族三脉,为有紫日一脉出魔神,紫日一脉居功至伟。紫日一脉理所当然在族中拥有更高的地位。些许紫日一脉的人即便有些失格的行为,也不该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
黑衣少年虽不认同父亲,但又能如何?黑日、赤日二脉不出魔神,在三阳族中屈居于紫日一脉之下,沦为下等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虽有心改
变,不成魔神,便如蚍蜉撼树。
可今天这天冥少爷竟然如此当众毫不讳言的承认自己故意坑害始终对天冥家族忠心耿耿的父亲,就只为了父亲不小心染脏了其小妾半片衣裙,这如何让他再忍下去?
人皆有尊严。
但凡这天冥少爷哪怕为他保留那么一点点尊严,他也会为了父亲的性命而苟全,可如今对方明摆着要整死他的父亲,还要故意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如何求得这半分苟全?
“天冥,我跟你拼了…”
黑衣少年突然疯狂的扑向得意洋洋的天冥少爷,奈何,区区一个毫无家学渊源的普通黑日人,普通得卑微的二品魔种,如何能是已经成为一品魔将,且家学渊源深厚紫日一脉的显贵少爷?
天冥只是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便如拭走尘埃一般将黑衣少年击飞了出去,倒地鲜血连吐。
“咦…”
苏夜的却是微微一亮,然后就跟发现了特别有趣的东西似的,眯起了双眼,目光在黑衣少年身上认真的扫了几眼。
“血脉居然如此精纯…”
或许三阳族因为传承断代,至今也没有人清楚所谓紫日、赤日、黑日三脉其实都来自于同一个先祖——三光魔神的事实,可苏夜却非常清楚,他甚至能仔细的把三光魔神的血脉演变为三脉的每一个细节描摹得清楚明白。
他自然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并判断出来,这位被人视作卑微的黑衣少年,身体里流淌着的其实是一股远比天冥来得纯正百倍的三光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