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受到过巨大创痛的样子。
老头想都没想,“整根放入,闷润后蒸制。”
其实先切片又或整根浸润,都不算错,但是整根浸润,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药物有效成分不流失。
当然,必然也更费工费时些。
老头讲的这种做法,是很讲究、很在意细节的制药行家才会选择的方式。
“蒸黄精一般用什么酒?”宜从心眼前一亮,接着问道。
“绍兴黄,最好是越城东浦的,鉴湖水打底的五年醇。”老头的眼神愈发清明。
宜从心心中一震,越听越奇,没敢打断老头。
老头的见识属实不凡。
他眼皮都没抬,接着说道:“绍兴黄分元红、花雕、善酿、封缸、香雪五款,善酿最适合制黄精,制出来的黄精口感和药效最均衡。”
宜从心还没听完,眼睛都已经瞪直了。
除了亲近、惊叹,她心中更是对老头又增了几分钦佩之意。
她原以为老头只是喜欢听医经药经,略懂草药,完全没想到老头是行家中的行家。
他老人家明显家学渊源,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上辈子宜从心在祖父母身边生活多年,对于和祖父一般年纪的老头,本就有一份孺慕之情。
这几日下来,她已经把老头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一般。
此刻,她不禁心酸伤感、又心疼不已,鼻子已然发酸。
她用力忍着落泪的冲动,暗暗下了决心:
等暑假结束就带着老头一起下山,不让他再一个人在山上孤独凄凉地生活。再找最好的医院彻底治好他的妄症,再也别时好、时不好的。
“阿公,你和我一起制药好不好?”出神半晌,宜从心揉了揉眼睛,拭去眼底水汽,轻声问道。
“制……药?”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忽而亮了亮,继而重陷茫然,似在挣扎,又似在找寻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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