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里收不收东西?”赖云走进一家当铺,掌心摊开,露出一块成色上佳的白玉。
“哟,这玉佩成色不错啊。”当铺老板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小兄弟,你是从哪得来的?”
“朋友寄卖的,你只管说收不收吧。”赖云故作随意地问道。
“收,当然收!只是这价格嘛……”老板眯起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赖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老板立刻眉开眼笑,爽快地答应了。
“小兄弟,你这朋友出手倒是阔绰,这玉佩一看就是贵重之物。”老板一边写着收据,一边状似无意地闲聊。
“他呀,就好这口,家里多的是这些玩意儿。”赖云接过收据,漫不经心地说道,“前些日子他生了场怪病,四处寻医问药,可惜没什么起色。”
“哦?什么怪病?”老板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凑了凑。
“说来也怪,就是突然昏迷不醒,请了许多大夫都没用,后来不知从哪儿听说城外来了个游医,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这不,病急乱投医,就花重金请了那游医……”
赖云将从秦夫人老仆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果然,当铺老板听到“游医”二字,脸色微变。
“那后来呢?你朋友的病治好了吗?”
“谁知道呢,那游医拿了银子就走了,人影都没见着。”赖云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不,朋友为了治病花光了积蓄,只能当了这块祖传的玉佩。”
“原来如此。”老板干笑了两声,将玉佩收了起来,眼神却有些闪烁。
赖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板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走出当铺,按照老板提供的“游医”信息,一路打听,终于在城郊的一家破庙里找到了一个叫胡三的人。
赖云在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胡三形迹可疑,经常与一些流里流气的混混来往,而且,他还从胡三的口中听到了“秦府”、“假药”等字眼,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天傍晚,赖云悄悄跟踪胡三,发现他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一家酒楼,径直上了二楼雅间。赖云悄悄跟了上去,躲在隔壁的房间,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胡三点头哈腰地站在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面前,神色恭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宋爷,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胡三低着头,语气谄媚,“那姓秦的女人已经快要不行了,到时候就算县衙查起来,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哼,算你小子识相。”被称作“宋爷”的男子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记住,这事要是办砸了,你就提头来见我!”
“是是是,小的明白!”胡三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点头称是。
赖云躲在隔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心惊。他知道,这个“宋爷”绝非善类,而这件假药案的背后,也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宋恶霸的手下似乎发现了什么,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赖云藏身之处……
“谁?!”宋恶霸一声怒吼,猛地回头看向门口。胡三也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跟着望去。
赖云暗道不好,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但他没有慌乱,而是镇定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位兄台,好巧啊,你也在这家酒楼吃饭?”赖云装作一副偶遇熟人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子,你少装蒜!”宋恶霸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书生”就是之前在当铺附近晃悠的家伙,顿时怒火中烧,“说,你跟踪我们想干什么?!”
“跟踪?兄台说笑了,我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听到里面有人谈论治病救人的事情,一时好奇,所以才想进来看看。”赖云依旧装糊涂,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治病救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宋恶霸一把揪住赖云的衣领,将他如同小鸡一般提了起来,“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宋爷,您消消气,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愣头青,不懂规矩,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胡三在一旁赔笑道,他可不想惹火烧身,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哼!”宋恶霸冷哼一声,将赖云一把推开,“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否则……”
他并没有说完,但眼神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赖云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语气平静地说道,“但这件事我管定了!”
听到这话,宋恶霸和胡三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如此大胆。
“好!好!好!”宋恶霸气极反笑,指着赖云的鼻子说道,“小子,你有种!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便一拥而上,对着赖云拳打脚踢。赖云虽然也懂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血迹。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宋恶霸怒吼道,眼中满是凶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