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屠夫的尸体就躺在县衙门口,盖着白布,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赖云拨开人群,掀开白布,只见赵屠夫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染红了衣襟。
“大人,现在怎么办?”马捕快站在赖云身后,低声问道。他知道,赵屠夫的死,无疑是给赖云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赖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环顾四周,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眼中,有好奇,有恐惧,还有幸灾乐祸,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和悲愤压抑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否则,他将失去所有人的信任,甚至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
回到县衙,赖云一头扎进书房,将所有案卷和证词都翻出来,仔细研读,希望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马捕快看到他如此执着,也表示愿意全力协助,帮他一起整理案情。
“大人,您觉得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马捕快一边整理着证词,一边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有关联?”赖云抬起头,看着马捕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只是猜测,毕竟这两起案件都发生在集市,而且时间间隔不长。”马捕快说道,“而且,我总觉得这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有些相似,都像是……”
“像是蓄意为之。”赖云接过马捕快的话,眉头紧锁,“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马捕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毫无头绪。
赖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知道,他必须换个思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案发的经过,以及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赵屠夫之前说过的话:“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
“马捕快,备马,我们再去一趟赵屠夫家!”赖云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再次来到赵屠夫家,赖云顾不上其他,直接向赵屠夫询问起那股特殊的气味。赵屠夫虽然还是不太情愿回忆案发时的场景,但在赖云的诚恳请求下,他努力回想,终于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那味道,有点像……寺庙里焚香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像是……”赵屠夫努力地搜寻着脑海中词汇,“更像是某种药材的味道,有点刺鼻……”
赖云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药材的名称和气味,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麝香!”
他猛地站起身,对马捕快说道:“马捕快,马上带人去集市,给我查,看看最近有哪些店铺在出售麝香,尤其是……”
赖云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尤其是那些与林家有关系的店铺!”
马捕快领命而去,赖云独自一人站在赵屠夫家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查清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然而,赖云却无心欣赏这一切,他紧锁眉头,穿梭在人群中,挨家店铺地询问着关于麝香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许多店铺老板一看到赖云,就立刻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草草回答几句便不再理会。更有甚者,认出他是最近被退婚的县衙断案者后,便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赖先生吗?怎么,被林家小姐退婚了,还有心思管这档子事?”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赖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愤怒,装作没听见,继续他的调查。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有尽快找到真凶,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然而,周围的嘲笑声、指责声,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他的心。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在一家药材铺,赖云发现了一些与陈乞丐有关的线索。他曾在陈乞丐的随身物品中看到过一种特殊的草药,而这种草药只有这家药材铺有售。
他向老板详细询问了购买这种草药的人,老板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依稀记得,前几天确实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来买过这种草药。
“那个乞丐,是不是脸上有一道疤,身材瘦小?”赖云追问道。
老板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没错,好像是有一道疤。”
得到确认后,赖云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陈乞丐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他决定去陈乞丐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更多线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当他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那里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原本简陋的窝棚被推倒,里面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很明显,有人在阻止他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