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勾搭上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声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愿吐露实情。
只见他面露难色,微微垂着头。
连翘无意多言,眼下抓妖要紧,追问道:“这狐妖的斩杀之地在哪里?”
“西山郊亭。”顾声指了指远处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就是那里,山脚下有一座郊亭。”
于是连翘立即动身去西山查找踪迹。
然而她没想到,何府一夜的大火不仅让他们忙了一晚上,也惊动了全镇的人。
待她出门时,围观的镇民已经在何府面前围了一大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皆是在说这何小姐死的多惨,何老爷家门不幸,转而又质疑起连翘他们来。
“这仙人到底行不行啊,怎么眼皮子底下何小姐都能被妖怪掏了心!”
“定然是这妖太厉害了,怕是打不过吧。”
“我看不行还是放我们出去吧!何小姐都能被杀,我们恐怕更逃不过吧。”
……
一时间议论纷纷,逐渐演变成质问,镇民们纷纷要求解开禁制,放他们出镇。
但何府的这场大火浓烟冲天,遮云蔽月,可不是只有镇上的人能看见。
四周的邻镇观望了一晚上,也警惕得很,知晓怕是出了事,天不亮就派了大堆的人扛着锄头守在了两镇交接的屏障处,生怕这镇上的人从里面出来。
而且这一晚上过去,护镇的屏障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冲撞出来的,好几处已经摇摇欲坠。
于是,隔着屏障,里外的人又吵了起来,虽然没动手,但互相泼潲水,透过裂隙渗入地面,场面也很混乱。
事到如今,这已经远远不是妖和人的事了,镇民之间的械斗更加棘手。
幸好陆无咎身上的三足金乌还有点用,他一再承诺绝对不会再出事,才勉强将镇民劝住。但如此一来,这屏障之术须得继续加固,于是他便留下,连翘带着人往西山赶去。
然而她离开时,陆无咎却叫住了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确定这妖会在西山?不如省些力气,留下来帮我修补屏障。”
连翘才不想留下来,哼了一声,让他自己慢慢修吧。
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陆无咎为什么说去了也没用呢?
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顾声的那根狐毛未免发现的也太巧了吧?
再说,那么大的一场火烧下来,偏偏这根狐毛没烧着?
还有,她已经做足了防范,甚至把护体灵镯都给了何小姐,为什么何小姐还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妖掏了心?
即便他们再疏忽,也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吧?
除非……
连翘抿了抿唇,把罗盘交给了晏无双,让她去西山郊亭查探,自己反而和周见南折回了何府,重新回到了何小姐被害的那间闺房。
因为惧怕妖气的缘故,这废墟倒是暂时没人动。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反倒是何老爷醒了,正在大发雷霆,将昨日当值的丫鬟小厮全部命人捆了,要将他们发卖出去。
其中一位正是昨夜被吓得扶着门框吐的那位,此刻她面色惨白,哭的双目红肿,不停地叩头认错,说自己昨晚真的没偷懒,只是一直没听见小姐叫喊才误了事。
但何老爷哪里肯听,摆摆手就要让人拉走。
连翘进来时刚好撞上这一幕,于是不忍道:“员外息怒,且先等等,我有话问问她。”
此时,痛失爱女的何老爷眉头已经捏出了红印,满眼疲惫,见到连翘态度也不甚至热络,只说:“仙子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连翘倒也不生气,问这丫鬟道:“我刚刚听你说,何小姐昨晚并未挣扎?”
丫鬟立即膝行到了连翘身后,哭着道:“千真万确啊,仙人!昨晚小姐一共闹了三次,到第三次时,大家都有些疲倦了,所以听到小姐叫了一声,都疑心她又是故意折腾人,所以去的并不那么及时,直到小姐这一声后再没了动静,大家才意识不对,毕竟小姐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性子。谁知这次一推门,就看到满地的血……”
何员外很不耐烦:“说来说去不还是你们的错,若是你们早些去,小姐能被妖杀了?”
可连翘却转了下眼睛:“她说的不一定是假的,何小姐未必是妖杀的。”
何老爷瞬间抬起头:“你说什么……不是妖杀的?”
连翘纠正了他的说法:“非也,我是说不一定是妖杀的。我记得何员外你说过之前死去的人唇角都是微笑的,是么?”
何员外道:“没错,可这和梅娘的死有什么关系?”
“员外此言差矣,不仅有关系,且十分要紧。”连翘蹙眉回想,“其他人都是笑的,所以这个镇子叫不笑镇,但何小姐的脸血肉模糊,像被砸了一样,员外难道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是例外吗?”
何员外一想起那场面便心如刀割,他道:“兴许是意外,又或者梅娘生的美,惹得这妖嫉妒罢,总之,是我儿薄命!”
连翘摇头:“也许是,但我总觉得何小姐的脸像是刻意被砸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