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们看着苏灵儿离去的背影,个个心中愤愤不平。
半个时辰过去,平雅和玉翠在盛舒云迟迟未归的情况下,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平雅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后,轻声对玉翠说道:“这大娘子许久未归,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今日不如先回各自院中。”
玉翠点了点头,随即轻声附和:“平小娘说得是,我也觉得站得久了有些累,今日就到此吧。”
两人各自找了理由,便告辞离开了。
只有王念思仍带着秦安巧乖巧地站在院子中,虽有些不安,但始终不敢贸然行动。
玉佳见她们母女俩站在那儿,一时有些不忍,劝说道:“王小娘,这大娘子迟迟不归,外面凉,您和巧姐儿还是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屋来吧。”
王念思听了,低头轻轻摸了摸秦安巧的头,眼中满是疼惜,随后却微微摇头,低声道:“不合规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大娘子回来见我们在屋内不太好,我还是守在这里,等她回来再说吧。”
秦安巧也乖巧地拉了拉母亲的袖子,轻声说道:“娘亲,我们等大娘子。”
玉佳见她们如此恭谨,心中不免佩服王念思的自持,也不好再劝,只能默默退到一旁。
与此同时,雅阁内,氛围却截然不同。
苏灵儿坐在桌边,身前摆放着几盘刚从南方运来的新鲜瓜果,红润的荔枝和鲜嫩的蜜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一边品尝着鲜果,一边听着翠环汇报海棠轩的消息。
翠环站在她身后:“王小娘还站在大娘子院子里呢,带着巧姐儿就那样等着,怕是要冻坏了吧。”
苏灵儿听了,忍不住轻蔑一笑,随手拿起一颗荔枝,轻声剥开,缓缓说道:“她倒是装得很乖巧,伪善得紧。以为抱住大娘子的大腿就能在侯府安枕无忧?殊不知她这是走入死局了。”
银环正巧端着茶碗走了过来,听到苏灵儿的话,立刻凑过来附和。
“小娘说得极是。那王小娘啊打的就是个如意算盘,想依仗大娘子替她开路。可大娘子自己在侯府都没个稳当的地位,还拿什么来护她?别说王小娘了,怕是大娘子自己都难保!看她迟早被休弃,等主君宠幸了小娘,小娘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
银环的话,正正戳中了苏灵儿的心窝。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她随手撕下一块蜜瓜,轻轻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哼,这大娘子算什么?她无子无宠,不过是个摆设,等着看吧,她的风光也就到这里了。”
翠环虽然站在一旁没多说话,脸上却显出几分担忧。
盛舒云一踏入院子,便看见只有王念思带着秦安巧站在院子里。
秦安巧的小脸因为站了太久,已经被风吹得微微泛红,显得有些疲惫。
盛舒云眉头轻蹙,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怎么还站在这儿?”她放缓脚步走上前,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却带着温和的关心。
王念思连忙俯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初一该是给大娘子请安的日子,我自是不敢擅离。再者……今日等大娘子回来,也是应该的。”
盛舒云瞥了王念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蹲下身子,轻轻将秦安巧抱了起来,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瞧瞧,巧姐儿都被你冻得脸红红的。回头再这么守规矩,我可真要罚你了。”
秦安巧依偎在盛舒云怀中,小手揪着盛舒云的衣襟,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娘子不罚娘亲。”
盛舒云被这句天真的话逗得笑出了声,她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心疼地说道:“好,不罚你娘亲。”
接着转向王念思,眼中带着些许责备,语气柔和却又不失认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得灵活些。别认死理。天这么冷,站在外面傻等,冻坏了你和巧姐儿谁负责?”
王念思低头听训,笑了笑,低声应道:“念思谨记大娘子的教诲,只是怕自己出错,才不敢擅动。”
盛舒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将秦安巧轻轻放在椅子上,随手拿过一件披风披在她的小肩上,细心地给她取暖。
她边逗弄秦安巧,边继续说道:“你做事太谨慎也不是坏事,但凡事过犹不及。你也得想想自己和巧姐儿的身子。以后多长个心眼。”
王念思依旧站在一旁,虽然被训斥,却从盛舒云的话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心与体贴。
她不由得心生感激,轻声道:“大娘子教训的是,我下次定当多加注意。”
盛舒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秦安巧的肩膀,随即转过身说道:“这几日,你就在院子里收拾收拾,等着过两日搬去明轩阁。”
听到这里,王念思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连忙跪下叩谢:“大娘子提拔,念思感恩不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娘子厚爱。”
王念思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但与此同时也有许多疑惑难以解开。
她看着盛舒云,神色间带着敬畏,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解。
为什么大娘子对她如此好?
她原以为,作为正妻的盛舒云应该是最排斥自己和其他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