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冷笑一声:“翊哥儿,盛氏是这么跟你说的?”
“她还真是会避大就小啊。”
而后她又大笑了起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我是单单为了一个下人惩罚盛氏?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秦翊虽心中依然愤怒,但还是问道:“母亲,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罚她?”
侯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解释说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盛氏和萧小公爷的事吗?在马球会之后,她乘坐萧小公爷的马车回了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他们两人关系暧昧不清。若不是为了压下这些流言,我怎么会轻易罚她跪下?”
秦翊一听,心中的愤怒瞬间停滞,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错愕。
他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萧小公爷?你是说她是和萧小公爷一起回来的?”
侯夫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她和萧小公爷一起乘车回府。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连你外祖家那边都听到了风声。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在猜测,这还不够让人头疼吗?”
秦翊的眉头皱得更深,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画面。
他很快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冷冷开口道:“母亲,你不是也在马球会上吗?若是您当时在场,盛氏又怎么会去乘坐萧小公爷的马车?”
侯夫人被这话一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当时有些急事,提前离开了,哪料到她竟然和萧小公爷一起走了。若是我在场,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翊闻言,脸色阴沉,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他冷冷说道:“母亲,当时我是和苏灵儿坐她陪嫁的马车回来的。她没有车可用,难道您想让她独自留在马球会上?”
侯夫人的神色微微一变,明显有所迟疑。
但她不愿轻易在儿子面前露怯,便冷冷反问道:“那苏灵儿回去的时候,坐的是什么马车?你又知道吗?”
秦翊一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我们一同坐的是盛氏的马车。”
“所以苏灵儿的马车呢?”
秦翊自然是不知道的。
侯夫人和秦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无论盛舒云是否有错,若流言蜚语继续发酵,最终闹到侯爷和老夫人那里,他们母子二人都会受到惩罚。
秦家向来重视家声名誉,而这件事若被曲解为秦府不公、正妻受辱,必定会带来麻烦。
侯夫人看着秦翊,神情凝重地说道:“翊哥儿,此事无比要弄清楚,否则我们母子……”
秦翊点点头,心中也意识到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牵扯到苏灵儿时,他更加感到不安。
他沉声说道:“母亲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查清楚。”
说罢,他转头吩咐随侍的王卓:“你去雅阁,问清楚苏灵儿她们当时的情况,特别是马车的事。事情越早查明越好,快去快回。”
王卓得令,立即快步赶往雅阁。
雅阁。
苏灵儿正靠在床榻上,银环在一旁轻轻替她扇着风。
这时候,王卓带着几名小厮走了进来,恭敬地向苏灵儿行礼后,开口说道:“苏小娘,主君让我来问问您,当时从马球会回来的时候,您的马车在哪儿?”
苏灵儿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她轻声回应:“你问的事……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只和主君一起乘车离开,其他的我真的不知情。”
苏灵儿的回答含糊其辞,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她自知此事的严重性,但将责任推得干净,才是她的最佳选择。
而后,她又加重提高了音量给自己壮胆:“难道我一个怀着孕的人,还得考虑马车是怎么回去的吗?”
就在这时,银环忽然跪了下来,低着头,颤声说道:“奴婢有错,请主君责罚!”
苏灵儿闻言微微一怔,侧头看向银环,心中闪过一丝紧张,生怕银环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王卓见状,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银环抬起头,面带惶恐,语气颤抖:“奴婢……奴婢见苏小娘去时乘坐的马车没有用到,所以便让马夫跟着其他人一起回来了。奴婢以为马车留在那儿没用,怕空着浪费人手,才自作主张。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全,请主君责罚!”
王卓听到这个解释,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来,这件事倒也说得通。
他沉思片刻,眼神中略带怀疑,却又找不到明确的漏洞,最终只能点了点头,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如实禀告主君。这件事等主君定夺。”
银环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连忙伏地谢恩:“还请主君宽恕。”
王卓转身离去,苏灵儿轻轻挥手,示意银环起身。
苏灵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绣着精美花纹的小荷包,递给银环。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银环,你今日反应得快,这点赏钱是给你的,算是我对你的奖励。你一直机灵,遇事也能扛下来,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银环顿时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