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娜原本还有些疑惑,可听到盛母提起秦家,心里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几分。
秦家和离一事确实让外界对盛舒云议论纷纷,如今正是需重塑形象的时刻。
盛母看着她:“舒云专注生意是好事,但不能总把自己局限在市井之间。光有生意可不够,我们要让她嫁得更好,还是得多参加这些活动,万一被哪家的公子看上,那岂不是她的福气?”
庄妈妈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姑娘出落得如此漂亮,才情又出众,正是这些贵公子们最看重的。只要她多露面,必定会有人瞧上她,到时候我们再挑选个好门第,可比光忙着生意强得多。”
“秦家不识货,并不代表别家也一样没有脑子。”
听到这里,玉娜有些动摇了,心里像是忽然被洗脑了一样,觉得她们说得的确有道理。
她低头答应道:“我明白了夫人,回去一定跟姑娘说清楚。”
盛母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告诉她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家里的脸面也要顾及。”
玉娜一路返回,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些话转述给盛舒云。
她推开门,见盛舒云依然在忙,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刚才我把萧家请帖的事告诉了夫人……”
盛舒云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你去母亲那儿了?”
“是,庄妈妈带我过去了。”玉娜赶紧把刚才盛母和庄妈妈的话一一转述,连带着她们对马球会的规划都详细讲了出来。
盛舒云听着,神色中带着无奈与好笑:“原来是这样。”
她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讽刺,“所以,她们是希望我能通过这种场合‘嫁得更好’?”
玉娜见盛舒云没有发怒,反而有些戏谑的意味,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是啊,夫人还说,您之前在马球会上出尽风头,这次也不能错过。她还特别强调,秦家那边正看着呢,咱们得好好表现。”
盛舒云低笑了一声,眼中透出调侃:“这些马球会,果真是让我‘嫁得更好’的跳板啊。”
她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反驳什么,心知盛母的心意是为了她好。
沉默片刻后,她只是淡淡说道:“行了,你去跟玉佳一起准备吧,既然母亲已经发了话,那我就去参加。”
玉娜见她答应了,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应道:“是,姑娘,我这就去准备。”
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坐在正厅的檀木椅上,手中的茶盏在微微颤动。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萧楚之年纪不小了,别说成家,连姑娘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同龄人家的孩子都已经会跑了,甚至有的都生了好几个了,可萧楚之还一直醉心于公事,对男女之事毫无关心。
镇国公夫人心中的焦虑日益加剧。
早些年,楚之与盛啟东好的像是一个人,形影不离。
尤其是盛啟东去世的那段时间,她看着楚之独自承受丧友之痛,那种沉重和悲伤令她心疼不已。
她一直担心,这个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忘不掉盛啟东,甚至开始怀疑他对男女之事是否有兴趣。
她不在意外界的流言蜚语,但她身为母亲,是断断不能接受儿子这辈子就这样孤身一人的。
思前想后,她觉得这次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儿子的婚事问题。
这时,萧楚之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他步伐稳健,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眉目清冷,整个人透着一股肃然的气质。
一进门,他就看到镇国公夫人凝重的神情,便走近几步,拱手行礼:“母亲,找我来有何事?”
镇国公夫人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中满是复杂,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焦虑:“楚之,你也不小了,公事再多,终究还是要成家立业。母亲这次叫你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
萧楚之眉心一蹙,目光微闪,心中已隐约猜到母亲要说什么。
他站得笔直,语气平静:“母亲,儿子现在事务繁忙,成婚之事还不着急。”
镇国公夫人看着他的冷静神情,心中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中带着怒气:“楚之!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才算够?你都多大了?别家的孩子都跑得满院子了,你还不急吗?你以为母亲真愿意逼你吗?”
萧楚之的神色依旧冷静如常:“儿子确实有许多公务在身,现在不是成婚的合适时机。请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有数?!”镇国公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有数’已经拖了多少年了!你以前和啟东形影不离,他去世后,我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敢提。可现在你帮着他妹妹舒云一次次脱困,是不是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啟东?你到底是看上了谁?还是说,你不打算娶妻了?!”
萧楚之脸色一沉,心知母亲误会了,语气也冷了下来:“母亲,您在说什么?我与啟东一直是知心好友,何来其他想法?儿子这些年一直专注公务,根本无心旁的事。”
镇国公夫人见他还是这般油盐不进,气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