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觉得自己病了,这不是无病呻吟,这是她思考了好多天才下的定论。因为她的记忆里她是一个出生于1990年的四川人,一个天天对着电脑键盘敲啊敲敲到眼睛快要瞎的社畜,一个时常被同事和领导嫌弃没有啥用处还老是被英俊老板和可爱的同事们气的乳腺不太健康的打工人。当然,她在天天和领导还有同事的斗智斗勇中,也练出了一定的社会技能,比如该闭嘴的时候绝不多说话;该当瞎子的时候绝不当近视眼;该当憨批的时候绝不当大聪明。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方南雪的思维。方南雪从思绪中回神,将手伸进被窝里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等到感觉神情上能够透露出些悲伤情绪的时候,方南雪才低声回应:“等一下,我这就起来开门”。
门开了,进来的是方南雪的玩伴儿兼东家池净月(玩伴兼东家这是身边所有人的说法)和这位池小姐的丫鬟梅佳。池净月看到方南雪只着了里衣披着外套就起来了,赶紧一边扶着她重新又躺了回去,一边说:“梅佳快来帮忙扶一把,她才刚好些,别让她又吹了冷风。”梅佳答应了一声麻溜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帮着一起把病弱的方南雪扶到了床上躺好。将桌子移到床边,又将食盒里面的饭食取出来摆好便先行出去了,留下自家小姐和方姑娘说话。
昔日的小姐妹相顾无言。方南雪不说话是因为她自觉自己的记忆错乱,怕说错话被拉去当神经病拖去疯人院关起来又或者被直接拖去烧掉。池小姐不说话是因为方南雪从小就没了母亲,南父又在前段时间走了,小姐妹自从将南父安葬过后就一直病者,又在病中被退了亲,现在好不容易好点儿,就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让姐妹又伤了心。
终究是池小姐先打破了沉默。她看了一眼好姐妹,小心翼翼的把粥往方南雪面前推了推,说道:“阿雪,你多少吃点儿吧。”方南雪强忍着内心对食物的渴望,接过粥小口小口的慢慢吃。想了想,哑着声音说:“多谢你了,我病的这段时日,全靠你照顾。你这样日日来给我送饭,你家里可有什么意见没有。我知道你家虽然比我富裕许多,但是今年收成并不好,只怕你自己家也要节省着一些的。往后,往后就不必日日给我送这白米粥了,还是多掺些杂粮吧。”“这你别管了,你处理南伯父的葬礼,已经把家里的存粮和积攒的银钱消耗的差不多了。别的我也帮不到你,这三餐你就让我来安排吧。我家里,我母亲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严厉,却也是同意我每日过来给你送饭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吃我几顿饭算什么,若是我家接不上了,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会给你换成杂粮粥的。”一顿饭就这样吃过了。临走时池净月说晚上她不过来,但是会让梅佳和竹清过来送饭,若有什么需要的不好和她直接说的,也可以和两个小丫鬟说,反正都是从小认识的,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到了晚间,来送饭的时候池小姐却是仍然过来了。眉目间透露出隐隐喜意的池小姐换了新衣裳不说,还给方南雪多带了两个下粥的小菜和一身颜色素净的新衣服。方南雪内心暗自猜想加菜又送自己衣服的原因。这也没听说她家突然就发财了啊?正待开口询问,池净月就先开口了,说:“我猜你一定看出来我很开心,我猜你也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方南雪看着池净月那满脸写着的“你快来问我啊,你快来问我啊”的兴奋神情,决定还是配合一下好友兼东家的喜悦。“阿月你快些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又给我加菜又给我送新衣服。”末了又补了一句“该不会是你定亲了吧。”“你你你,你可别瞎说,我可没定亲。是我哥哥回来了,给我带了好多东西呢。我母亲高兴,所以晚上多加了菜。这衣裳是我母亲先前给我做好的,我母亲让我给你送过来,她说让你明天去我家吃饭。”
顿了顿,又说“我母亲说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总是在家里关着也是不行的,明天你必须得去我家走走。我母亲还说了,你这个就是心病,多出去走走,找点事情做你就能振作起来的。而且你家这几间瓦房防不住地痞流氓的,现在我一天三顿饭的过来,没人敢来欺负你,可是以后呢?再说你也的想想靠什么生活啊。你家是外来户,除了屋后那两块菜地和你现在住的房子,别的啥也没有,你以后可怎么办?”“我母亲前几天和王伯说,我和哥哥都到了议亲的年龄了,该准备的得准备起来了。这镇子上虽然清净,但是要说亲事还得县城那边好一些。我们年前就准备搬回县城的宅子去住了。现在正好哥哥回来了,我母亲也想让哥哥接手家里的这点产业,让哥哥一个人住在县城的宅子她不放心。事情都堆在一处了,就打算一家人一起回去了。我求了我母亲,母亲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县城,你就住我家。平时和我一起跟我母亲学习管家理事。明天让你过去,也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些事情的。”“可我如今病恹恹的,怕过了病气给你们。。。。”“没事没事,你嗓子不舒服,少说话就好了。实在不行点头摇头呗,我母亲你都认识那么多年了,她不会从礼仪上挑你的错处的。我哥哥虽然这几年不在家,但是以前你也是见过很多次的。你就放宽心的去。我先回去了,你锁好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