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关上门,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的,然后才重新换了衣服出来,再出来时,门口只剩下云叔了,方南雪问:“他呢?”
“自讨没趣,就走了。”云叔有些好奇,“你自己买的?还是真有人送?”
方南雪:“薛三买的,添把火。就是薛经理的儿子,他和池家的儿子关系好。”
“哦。”云叔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行吧,走吧,做戏做全套,去随便买几件吧,你明天再去他面前晃晃,我接到王汇泉的电话了,他那边有些眉目了,你这两天把他盯紧一些,别让他抽出时间回去。”
王汇泉确实有些进展,他糊了一屋子的纸壳子,手都磨破了,总算有点儿眉目,烧炉子的大爷拎着一壶烧酒半斤猪头肉找到他:“喝两口啊,我还有猪头肉,香的不得了。”
王汇泉搓搓手:“大爷,我没钱。我这兜里……”
“行了,年轻人,别装了。”吴明看着他,满眼都是嫌弃,“装又装的不像,你看你这满身的气度哪里像是要饭的。走吧,这会儿没人了,看门的老沈也回家去了。”
王汇泉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儿,但是实在是看不出来,虚心求教;“大爷,您贵姓啊,刚来,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您给我说说呗。”
吴明带着他来了自己的地盘,厂里的锅炉房,指了指一个用稻草编的凳子;“坐吧,别嫌弃。你想知道你哪里不像对吧?看人看细节,真正饿的不行的人,是不会嫌弃发霉的点心的,你昨天虽然吃了,但是你那样子太勉强了。”
“呃,那毛都长出来了,哪里还能吃,你们这边是真不厚道啊,不给工钱就算了,还不给饭吃。”王汇泉想起那几块发了霉的饼,“你们自己也吃这些长毛的东西吗?”
吴明老头儿看了他:“我们当然不吃。我们都吃正经饭,比如包子馒头那些。昨天给你那个,是他们做坏了,然后忘记了,就长毛了,本来想喂狗,但是怕把狗毒死了,就喂给你了。”
“?”王汇泉问出了一个扎心的问题,“所以,我比狗吃的都不如?”
吴明笑的不厚道:“对,所以这猪头肉,你还吃不吃?”
“吃。”王汇泉确实饿了,“大爷,你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这里什么事情都知道?”
吴明:“吴明,六十多了,这厂我干了几十年了,别这样看着我,以前这厂在吴良行他爸爸手上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看门。后来这里重新做食品厂,我就又来烧锅炉了。”
王汇泉笑的一脸的灿烂:“吴大爷,那你每年肯定有大红包,你都干了两代人了。”
吴明啐了一口:“毛都看不见,池经理管的时候,我们过节确实有点儿东西或者过节费,现在什么都没了。吴良行那个王八蛋,和他那个妈一样狼心狗肺的。”
哟,老爷子这一顿骂,明显是知道的不少啊,王汇泉笑的更灿烂了些:“吴大爷,说说,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吴明给他倒酒:“喝点儿吧,暖和。你是为了池经理的事情来的吧?我就说池家怎么可能没动静,原来是来的慢。”
“嗯。”王汇泉没有否认,“我是池家的亲戚请来的,池家只是落魄,但还还是有那么几个愿意给他们出头的亲朋好友的,所以您要是知道些什么,您就和我说,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无良律师算了一下,“你以后养老的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给你一笔足够的钱,让你以后顿顿都能吃上猪头肉,还是没问题的。”
吴明摆摆手:“那些都不重要,我原本想过去警察局那边说明情况,但是我估计人家不会听我的,我这把老骨头,又不经折腾,就躲厂里了。”
“那您知道多少啊?”王汇泉问他,“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池经年杀的?”
吴明:“不知道。”
王汇泉:“……”
吴明:“你还听吗?”
“你都不知道我还听什么吗?”王汇泉有些气急败坏的,“我还以为我找到证据了呢。结果你在和我开玩笑,大爷,不带这么逗人玩儿的。”
吴明淡定的:“年轻人,不要这么急嘛,坐下来,陪我喝一盅。外面大门都锁了,你还能去哪儿,总不能翻墙吧。”
王汇泉重新坐下来,举起碗:“吴大爷,我知道您也是好心喊我喝酒吃肉,我刚才有些着急,您别见怪。”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敞亮。”老头儿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液,“没有人知道王富贵怎么死的,他身上没伤口。池经理被抓走是因为当时就他在场。警察没证据,不然早被枪毙了,哪里还能关几个月。”
王汇泉有些不理解:“既然没证据,怎么还关着呢?”
吴明:“应该是吴经理花了钱了。他估计觉得现在食品厂稳定下来了,有没有池经理都行了吧。”
“那,火又是怎么回事儿?”王汇泉想起来另一件事,“听说那天起火了。”
吴明;“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把烟头扔到了柴火堆里,那火没怎么烧就灭了,你要是问,那我就得说不小心把烟头扔进去的是我,那天喝了二两酒,失了准头。再说了,你也想想嘛,哪有人烧自己的厂子的。”
王汇泉开始沉思,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