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一,微雨,温度也降了下来,这似乎预示着他们今天也可能会遭受到冷遇,果然,南雪和戴文两个人开着车来到玫瑰庄园时,看门的人对他们和上次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让他们两个在细雨里面待了好一阵才被放进去。
戴文打着伞护着衣服,伞向装着衣服的盒子倾斜,一边肩头都有些淋湿了,不过带路的人视而不见,仍然带着他们在门口等了好一阵,这才放了他们进去。
还是上次的客厅,还是上次的艾丽西亚女士,不过这次多了三个人,方南雪在看到其中两个人到时候心就开始提了起来,无他,其中两个都是上次在射击场见过的。
“坐吧方小姐。”塞萨尔先打了招呼,然后意有所指,“我们又见面了,我以为你们这套衣服要过几天才会送过来。”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方南雪有些紧张,但是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昨天收到那位裁缝师傅的带话,今天一早我们就去取了衣服送过来了。”
看着塞萨尔面无表情,她又解释了几句:“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想和艾丽西亚女士道歉的,我们绝没有利用这些衣服来算计或者伤害艾丽西亚女士的想法。如果艾丽西亚女士原意,我可以告诉你们问题出在哪里。”
“哦?”艾丽西亚出声了,“你倒是告诉我,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做衣服,你竟然帮着别人来查我,这是为什么。你别告诉我阿澈在这里的消息不是你散出去的,我那小院只有你们进去过。”
方南雪从戴文手上把衣服拿过来放到茶几上,和艾丽西亚女士说道:“让我的同事去外面等我好吗?我想您并不愿意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事实上,我在知道池先生在您这里以后,也仅限于和威廉先生那边说出实情和求助,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通知池先生的家人过来。”
听她这样说,塞萨尔的脸色好了很多,示意佣人把戴文领出去等,也顺手指了位置让方南雪坐下来。
“雪?”戴文不放心留下她自己在这里。
方南雪摇头:“我没事,如果艾丽西亚女士想对我怎么样,多的是办法,不用等到现在的。”
看着方南雪平静的神情,塞萨尔有些不理解:“你姓方,他姓池,你们能有什么关系?威廉又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方南雪只得挑了些话来说:“威廉先生以前去过中国,和他的家里人都认识。而我,和池先生的女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又蒙受他们家的恩惠才得以上学和来这里工作,所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夸张的说,我对他家里的情况,比他的左邻右舍都熟悉。”
这说的都是真的,若不是这样大的恩惠,只怕她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或者帮忙捎个信过去也就是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在这里的?”艾丽西亚不太明白,“他离开中国的时候,你应该还小,你不应该还记得他的样子。”
“我的确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所以我一听那位裁缝师傅大致说了这个人的情况,我就猜到这个人一定是他。果然,我拿着他家的信物出现时,他就哭了。”方南雪只有硬着头皮苦笑,“艾丽西亚女士,我不敢劝你这样放弃自己爱的人。可是我们也知道他并不愿意留在这里,所以我们请求你亲近的人来劝你。”
艾丽西亚的身上散发出悲伤的气息,她起身走了:“哥哥,你招呼她吧,我想静静。”
看着那难过的女子离开,方南雪知道自己往一个想要获得爱情的女人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终究是有些不忍心的,只是人有亲疏远近,她不能为了这个刚认识没有几天的人去做出伤害阿雪一家的事情。
“方小姐,好好聊聊吧。”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人发话,“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费泽里诺,也就是艾丽西亚法律上的丈夫,我想你在今天之前应该已经知道这个名字了吧。”
费泽里诺,艾丽西亚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活在别人口舌里的人,也是艾丽西亚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对艾丽西亚的感情,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到底是什么。
“你们打算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我们能够劝服艾丽西亚放人,你们会追究艾丽西亚的法律责任吗?”费泽里诺单刀直入,他很清楚的知道艾丽西亚的这种行为属于囚禁,“你做的决定可以让池先生和他的家里人都认同吗?”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池先生回到家乡和他的妻子儿女一起生活,他的妻子和孩子在中国等了他二十几年,从未再婚,也未向政府申请离婚或者宣告池先生死亡。”方南雪说着实情,“只要艾丽西亚女士肯放池先生安全离开,没有人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费泽里诺不太相信:“当真?”
“当真。”方南雪恨不得指天发誓,“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找个懂中国话的人来,让他亲自去问池先生。”
“那如果池先生的家人一定要追究这个责任呢?”埃米利奥追问,“你怎么保证艾丽西亚不受伤害?”
方南雪皱了皱眉,沉默了好一阵,这才看着埃米利奥说道:“如果你们能保证池先生毫发无损的回到中国,我自然能保证池先生本人和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