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赫凝聚在眸里的疑问,宁幼恩闪躲其词。
“刚刚泡得太累,不小心睡着了。”
她说得磕绊,没底,不知周赫信了没信。
她视线下滑,落到周赫那半接近透明的衬衫上。
方才情急,他踩进浴池抱她,裤子衣服全湿了,现在整片床单,也是湿哒哒一片。
“你身上的衣服”
女孩脸上沾着湿气,水珠,出水芙蓉得红着眼尾看他。
“别管了,我先帮你吹头发。”
周赫显然没有心思再追问下去,转身,进浴室拿吹风机。
宁幼恩捏紧围在身前那块摇摇欲坠的浴巾,面颊烫得厉害。
浴室的光线,周赫看遍了她全身。
待到温热的风,从发丝间穿过,那股羞涩的热感才渐渐被取而代之。
周赫身材好,打湿的衬衫贴着他,映照出他结实有劲的腹部线条。
宁幼恩怯怯睨了一眼养眼的腹肌,“阿赫哥,你去换套衣服吧,湿衣服会让你感冒的。”
她声音小,吹风机风声大,周赫没应话,似乎听不见。
于是,她抬手去扒拉他弓起的臂弯,又强调了一次,“会感冒的。”
周赫低垂下来的眸色幽深得厉害。
停顿半晌后,他才说:“担心我会感冒,以后就别把自己的头往水里扎。”
他的话不像刚才温柔,多了些严肃的教导。
方才真的心有余悸。
如果他晚来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宁幼恩扁嘴,知道自己理亏,不好再做言辞。
她撤回手,脑袋耷拉着让他继续。
吹风机再次响起,周赫的手指抚过她耳后的长发。
那枚小小的红痣,就这般,不着痕迹地闯入周赫眸里。
他指腹抚过,加深印象。
之前,他对宁幼琳了解得太少了,以至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会出现分不清的错觉。
他认真看着,这回,他把细节刻进心底。
凌晨两点,宁幼恩惊醒。
身子狠狠抽动了下,额头全是虚汗。
随即,身后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安抚声,“做噩梦啦?”
她回望,撞进周赫那染着月霜冷色的眉宇间。
同床共眠了小一周,这还是宁幼恩头一回在深夜里,望见从睡梦中醒来的周赫。
他眼神迷离,透着微微灼烫的光芒。
月光从落地窗边洒落灰色的圆床,窗外的树影交织成影,偶尔遮住孤月的羞涩。
周赫的颜,一向吊顶。
一双寒眸虽冷,但被月光中和过后,却有了实质性的温度。
不过,这温度不属于宁幼恩。
或许是惊醒后的害怕,宁幼恩攀上他的脖颈挨近,如实回答:“嗯。”
至于做了什么梦,她不能对周赫说。
“还不想对我说实话吗?”
男人倏地一语砸下,宁幼恩颤巍抬眸。
傍晚在浴室里的行为,宁幼恩显然是要糊弄不过去了。
可她不是宁幼琳,她的噩梦不会被周赫同情,也不会被周赫珍惜。
“真没什么?”
宁幼恩闷闷应话。
知道她没说实话的周赫,伸手抚上她的下巴,踮起,强势的话语声吐出,“我是你未婚夫,你男人,未来的丈夫,还有什么不可以”说。
宁幼恩闭眼,闭耳,一鼓作气地含住他的薄唇。
未婚夫,男人,丈夫?
接连的三个宣示主权意识的名分,哪一个真的属于她?
她只不过是个妈妈同姐姐,逼着在半个月内完成上床任务的替身羔羊。
而她算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去接受这些不属于她的底气。
撕磨间,女孩气息不稳,闷热急躁,还带着丝丝的悲伤感。
周赫眼瞳微暗问她,“不睡了?”
宁幼恩红着耳根,埋在他脖颈摇头。
方才拥吻的时候,宁幼恩的小上衣被周赫剥掉了,软绵绵的肌肤与底下绷紧的肌肉紧贴在一起。
烧得发慌。
“阿赫哥,好累。”
“小哭包,是你自己不想睡的。”
还有几个钟头天就亮了。
宁幼恩苦涩着小脸被抱进浴室,又一轮折腾开始。
第二天中午,宁幼恩点了份外卖钻进休息室。
躺到那张软塌一瞬,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硬撑,散掉,又不得已重组。
昨晚的周赫像只怎么也吃不饱的野兽,啃着她每一寸肌肤,侵占她所有的一切。
更难为情的是在浴室那会,那面超大的镜子里。
食色性也的两具躯体,势均力敌的纠缠。
宁幼恩不曾想过,自己竟有这么大胆的一幕。
脚趾在白色的帆布鞋缩成团,双手按住小腹下一寸,到现在还涨涨酸酸的。
太深,太疯狂了。
平日有多禁欲多疏离,染上夜色的周赫同样堕落,沦陷。
待到下午,宁幼恩接到陪同周赫外出视察的工作。
“这是一会到现场,周总要用到的资料,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