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我大女儿,现在还拐带我小女儿跟我反目,别以为你是周家的人,就能一手遮天的为所欲为。”
她倒打一耙,声调一字比一字高,像要把人招来围观一样。
宁幼恩拧紧指骨,从周赫内肩抽开,张手,护住自己身旁的人,“你胡说,周赫哥没有拐带我,更没有玩弄姐姐,是姐姐自己同陆城华”
啪——
“这些用你来说。”周泽惠一巴掌下去,瞳仁凸出得狰狞,“就是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在先,勾引自家姐夫。”
“够了。”
周赫眉眼阴郁成片,喝声止住,将挨了一巴掌的女孩拉回自己怀中,不再客气,“宁太太是想走一趟警察局,还是想走一份毁谤书?”
“你”周泽惠败下气焰,“你别忘了,你想跟她在一起还得经过我这关。”
“幼恩现在已经是成年独立的人,她的思想,生活,人生不会再由你支配。”周赫震慑,腔调硬到发狠,瞥了眼一旁干愣着的保安,“还杵着干嘛,报警,轰人。”
“周赫你敢,”周泽惠继续辱骂,“你玩弄我两个女儿,我不会让你们这般逍遥快活的。”
保安拖住周泽惠,“诶诶诶这位女士,我警告你,你再在这里瞎嚷嚷不走,我立马报警处理。”
“宁幼恩,你以为甩掉我就能重新开始吗?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你永远都是我生的。”她继续破口叫嚷,身子往宁幼恩那边去,“还有,我还没正式告诉过你吧,你爸爸已经娶了另一个女人,而且不在苏城,不在国内了。”
宁幼恩胸口一颤,浑身被掏空般往下坠。
周赫托住,“坚强点!”
“女士,我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快离开。”
周泽惠死死盯着她依偎在周赫怀里那被打击的样子,更想刺激她,“他不要你了,彻底不要你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了一整个家。”
“需要我打电话给你们楼盘的老板?”周赫脖颈青筋凸起。
“周先生,我立马处理。”
保安按下自己的对讲机,“来几个帮忙。”
“你们要干嘛,你放开我,我要报警告你们。”
“女士你再不走,就是我们告你了。”
周赫俯下腰身,将怀里情绪不对的女孩一把抱起,安抚,“我们上楼。”
【你爸爸已经不要你了,他娶了另一个女人】
周赫将她抱坐到沙发上,握她脚踝,给她脱鞋。
“哥哥”
女孩握他手,泪一滴一滴下坠。
泪水无温,砸他手背,烫他心窝塌了一片。
周赫,【查他住址,同新工厂的位置。】
何先生,【周总,还需要一小段时间,我吩咐a那边的人尽快。】
所有的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周赫本想亲自先行替她去面对,没想,今晚来了周泽惠这一遭。
“幼恩,尝试去面对。”他喉咙哽咽,知道她一时无法承受。
“我是不是,真的就一个人了?”
她细细咽呜,手在发抖,平视着问他。
之前不去苏城,不怀念苏城,起码还有揭不开真相的念想。
怀着希望,至少能继续前行。
如今,一锤定音。
逃离了宁家如何,逃离了周泽惠如何,逃离了整个京市又如何?
“爸爸没有等我,他没有等我呜呜”
“幼恩,他不曾亲口对你说。”
周赫支起腰身,眼尾同样湿润。
他手臂横穿,紧紧将她嵌入怀中,抚住她抖动不已的身体。
女孩彻底崩溃了,根本无法理智去听周赫安慰的话。
“啊——为什么,是我十岁的时候撞见妈妈同宁叔叔私情,是我口无遮拦地告诉爸爸,是我害得整个尹家妻离子散,爸爸不要我,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压在心底的话,如巨石滚落,字字顿顿吐出,伤她肺腑,重伤她筋骨。
开始说胡话,“妈妈说得对,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害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苏城阔太太,变成如今要受宁父肆意发泄打骂的工具,是我缠上唔”
周赫低头堵她唇。
宁幼恩捶他,砸他后背。
眶哐哐
泪水肆意交织没入唇齿间,苦的,咸的,涩的。
周赫磨她,不肯松开。
她反抗,龇牙咬,躲,臣服。
再到泄气,没了力气。
捶着手,改成了紧紧的抓,将他带着体温的毛衫,牢牢攥进手心。
一记深吻,吻得两人相抵的额前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唇瓣酸肿,麻,连唇尖都是麻的。
“说够了吗?冷静了吗?”
周赫压她唇边,呼吸沉沉问她,凝视她。
宁幼恩则酸软了整个身躯,微微颤颤,依他怀里,靠他手臂。
视线模糊,眼神虚空。
就是不说话。
“魔障了?被她一句句的故意施压,辱骂给听进去了?你这二十二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这是周赫第一次真实触及到她的原生家庭。
如果之前的一切是不可理喻的唾弃,那今晚就是人性极致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