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溪回到国医馆没多久,大家都知道她要提前出师,回晋国了。
连此前十分讨厌楼溪的张婉清都有些意外,毕竟按照她的小心思,还以为楼溪即使不嫁给少主,也要想办法留在太医院。
可是没有想到,楼溪不仅拒绝了太医院,甚至都不打算留在祁阳,要回去晋国。
楼溪这几日除了收拾自己的行李,也是跟各个主事和同门告别。
本想跟少主好好告个别,可是这几日他都不在馆里。有主事说,少主被陛下叫去了宫里。
今日是楼溪在国医馆的最后一天,她一天都有些恍惚。
自己在这里待了整整四年,而离开后,或许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些,楼溪便有些伤感。
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 楼溪,少主回来了,要见你。”
楼溪赶忙打开门,原来是唐管事,便应了声,往少主书房去了。
见到楼溪进了房间,卢章示意她先等着,自己仍在继续写着什么。
楼溪自是明白,少主每次都是这样,都是让自己等。
很快,卢章似写完了东西,将那张纸递给了楼溪,说道:“ 这是所有晋国人在国医馆学习的名单,不多,约莫8个人,你记一下。日后,你回到了晋国,不管是否在晋阳城,还是其他地方,若是有什么困难,这些同门定是能帮助你。”
楼溪接过纸张,打开看了看,未曾想到这些年竟然还有不少晋国人在国医馆学习。
便赶忙低头说道:“ 多谢少主。”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楼溪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合适,犹豫了一下,说道:“少主,我明日就回去晋国了,日后我一定会发扬我们国医馆的医术,救人治病的。”
“好。”
看着少主没说什么,楼溪便退了回去。
看了楼溪走远,卢章停下了手中的笔,似有些伤神,但苦笑了一下,又继续写着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楼溪便起床,收拾了行李,往外走去了。
刚走到前院,就发现不少同门已在院中等她。
楼溪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都是泪水。
但是她仍强撑着,使劲眨了眨眼睛,好让泪水不要流出来。
楼溪走到同门们面前,说道:“ 谢谢各位,我楼溪有幸能够在国医馆学习,认识大家,是我此生最幸运之事。日后,我们有缘,定是能再见面的。”
见楼溪如此说,一旁的几位同门亦说道:“ 楼溪,你放心,日后我们定能再见。”
众人纷纷走过去,跟楼溪告别。
楼溪跟所有人打完招呼,便向众人和国医馆深深一鞠躬,转头就往门外走去了。
走的很快,亦是不敢回头,楼溪知道自己若是再走慢一些,定是会哭出来。
刚拐出雀桥大街,楼溪便看到卢贺和齐炜两人,牵着三匹马,在等她。
楼溪快步走了过去,说道:“ 可算见到你们了,刚才看街上没人,还以为你们不等我了。”
“楼姑娘开玩笑了,就算我不等你,我师兄也会等你啊。”
见楼溪眼带泪珠,想来与国医馆告别定是有些伤心。
卢章将马匹递了过去,说道:“ 你把行李放上去吧,我们就直接出城了。”
“好。”
就这样,三人趁着晨辉往祁阳城门去了。
一路上,楼溪都没怎么说话。
想着她离开祁阳有些伤感,卢章也未说什么。
一旁的齐炜倒是有些无聊,见这两人都这么安静,便说道:“ 楼姑娘,怎么突然发现你今日如此安静啊?”
楼溪此时正双手使劲抓着马绳,紧张的说道:“ 齐公子,我好久没骑马了,似有些生 ,顾不上说话啊。”
这时卢章才发现,此刻的楼溪有些惨白,满脸都是汗,便放慢了速度,说道:“你是不是骑不了这匹马?”
“也不是,我太久没骑马了,而且好似在国医馆这些年,有些发胖了。这会骑马感觉有些吃力。”
卢章听到楼溪如此说,似有些想笑,但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我们放慢些速度吧。”
一旁的齐炜,此时却大笑了起来,说道:“ 没有想到,你还挺喜欢祁阳的食物,竟然还能吃胖了。”
“齐公子,你是不知道,国医馆的伙食极好,而且也不收钱,我每日都吃得极饱。”
三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的,往西部走去了。
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三人很快就到了盐越国的青州关。
这青州官位于盐越国的南部,再往西南方向走,便是淮水城。
卢贺跟楼溪讲过,这淮水城地处盐越和晋国交界处,过了淮水城就是襄州。所以,走这个方向,不出半个月定能到襄州。
楼溪四年未见爹娘,也没有办法书信交代情况。知道这次卢贺他们可以直接带自己去襄州,便是极为高兴。
这青州关,虽不是什么兵家之地,但是盐越最大的河流望江却是路过青州关。
其中这青州关码头,亦是盐越西南往中部和南部的水上交通要塞。因船运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