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镇北侯也刚好下朝回来路过前厅。
看着那么多人,他先是一愣,而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叶澜音平静道,“侯爷回来了,那正好,一同过来吧,娘也在。”
老夫人在里面不悦道,“澜音,你这是又整的哪出?责罚下人喊老身来作甚?”
见此,镇北侯连朝服都来不及换,抬腿走进。
“老爷,听闻婢院有人自缢,你也知道,侯府从我入府以后,就禁止出现这样的行为。”
“十多年来从未发生过,没想道这次居然有丫鬟自缢,我深感担忧,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于是便想带来前厅问问,好让娘做个见证,我也好改。”
随后,她看了一眼不相关的人,轻声道,“其他无关的人先出去,一会查出结果再与你们公布。”
“另外,把几个妾室都喊来,让她们学着日后如何处理家务。”
“是,夫人。”
丫鬟小厮们领命退下。
老夫人冷哼一声,既然她愿意教,那她们就学着,总归她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耳边的吵闹声,终于让巧秀悠悠转醒。
巧珍端起参汤,亲自喂她喝下。
见到自己没有死成,巧秀颜面痛哭,“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寻死的,奴婢是实在熬不住了。求夫人开恩。”
“巧秀,本夫人给你们的月例,比寻常的其他府邸要多上二三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巧秀吸了吸鼻子,赶忙解释,“夫人,不是的,您待下人宽厚仁慈,奴婢们感激不尽,是奴婢自己的心魔在作怪,不关您的事。”
“心魔?”叶澜音反问,“巧秀,什么样的心魔让你连本夫人立下多年的规矩都不顾了,你且说来,看看是不是本夫人管辖不到位引起的。”
巧秀想到林世明,不由得抖了抖,“夫人…”
“巧秀,你要知道,本夫人是这侯府的主母,任何事本夫人都有能力解决,若是你不说实话,那你依旧会继续受心魔的折磨。”
“难道,你真的忍心丢下你的姐姐,再寻死一次?”
巧珍听后,哭着抱住了巧秀。
“妹妹,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可不能再糊涂啊,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姐姐怎么办?”
“难不成,跟你一块走吗?”
巧秀泪如雨下,摇了摇头,“不,不要这样……”
“巧秀,有什么你说出来,老爷和夫人都在,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巧珍安慰道。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巧秀咬了咬牙,对上叶澜音的目光。
“夫人,奴婢自知是个下人,身份低贱,但奴婢也是个人,奴婢在侯府多年,一直精心为侯府做事。”
“可有一天,四公子去了大厨房,看见了奴婢以后,便要了奴婢这个丫鬟,说是他院子里缺少一个扫洒的,让奴婢去。”
“自知能伺候主子,奴婢心里激动,于是便跟着过去了。”
“这第一二日奴婢过得还是好的,可到了第三日以后,四公子让奴婢替他把被窝暖热了才能离开。”
“奴婢不从,他便说要克扣奴婢的月例。”
“奴婢每月就靠着这个月例过日子,若是克扣了奴婢也会心疼,于是便听了他的话。”
“没想到……”
“没想到……”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多少也能猜到了一二。
老夫人听见这丫鬟如此污蔑自己亲孙子,斥责道,“好你个贱婢,明知道在侯府多年,还敢敢污蔑主子。”
“来人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拉出去杖毙!”
巧秀吓得惊慌失措,“不,不要,老夫人,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有证据。”
巧珍听了老夫人的责罚,连忙护住了自己的妹妹,不让其他人带出去,语气焦急道:
“老夫人,夫人,侯爷,我妹妹说有证据,求各位听一听吧。”
“没什么好听的。”老夫人怒道,“拉下去。”
“不,不,老夫人,求您听听奴婢解释吧。”
巧秀泪眼婆娑,双手紧握,几乎是乞求地望向老夫人。
&34;奴婢之心,天地可鉴,绝不敢有丝毫诋毁四公子之意,所言句句属实,望老夫人明鉴。&34;
正当众人欲强行将巧秀带离之际,那平静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态度:
“慢着。”
老夫人回头,不悦的看着叶澜音,“澜音,区区一个丫鬟,口里没几句真话,就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娘,打死人是需要有罪证的,如今证据不足岂能胡来?再说了既然她说了有证据,不妨听听她怎么说?”
“夫人,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她忍着疼痛的手腕,虚弱开口。
“巧秀,你且说。”她温和道。
巧秀不语,先是把两首的衣袖拉了起来,露出上面凌乱的纹理。
几人看见后,惊呼。
只见那瘦削的身躯上,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藤条鞭痕,以及深陷入肉里的牙印,每一道都深刻而触目惊心。
还有一些皮肤像被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