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乞讨为生,拉扯孩子,我在怨恨夫君离去的时候,我的夫君原来是被人杀了!”
画梅见她如此激动,急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大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心疼得不行,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槐树捆绑得他更加紧。
他嘶吼道:
“阿香,你不要这样。”
“是我对不起你。”
“该死的人是我。”
阿香渐渐平息了情绪,眼前的人,她就算是不能接受,却也只能认命。
她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她苦到想死,他却早已死了。
她恨他不打招呼,恨他隐瞒自己。
“是,你该死。”
“我曾与你说过,苦点没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同为女子,我们将清白视如命,你却想在人家洞房花烛夜做这等事。”
“你可想过,若你真的用这样的手段得来的府邸,你觉得我住的会开心吗?”
“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孩子将你当成心目中的英雄,你却把自己活成了畜生!”
“我真是后悔来见你!”
“我宁愿你当年是一走了之!”
大山听了她绝情的话,哑着嗓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想爬去阿香的身边。
叶澜音看着他模样,开口道:“姑娘,让他过去吧。”
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叶澜音知道,这个恶鬼不会伤害阿香。
小孩鬼听见后,挥动了一下手,树根从他身上抽离。
大山得了解放,他匍匐在地,向着阿香爬去。
“原谅我,原谅我……”
“阿香,我是爱你的。”
“我知道自己错了,是我不好……”
阿香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烈头的日光,闭上双眼。
人鬼殊途。
可他,是她的夫君啊。
大山抓住了阿香的裙摆,哭着道:“阿香,我错了。”
“我错了。”
“我错了啊。”
“我大错特错。”
阿香睁开了双眼,吸了吸鼻子,“你说是镇北侯?”
“对,就是他,他是个小人。”
“新婚之夜,他自己不洞房,却让别人帮他洞房,府邸是幌子,杀我灭口才是真的。”
画梅气道:“阿香夫人,就是你夫君说的那样,若不是镇北侯杀了你夫君,你们如今一家还过着快乐的生活。”
“镇北侯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野心勃勃,利益熏心。”
“我们夫人嫁给他数十年,多年来不曾碰过我们夫人,若不是今日巧合我们跟踪过来,还不知道原来洞房花烛夜也是假的!”
阿香转头,看向站在边上的叶澜音。
“夫人,你就是镇北侯的原配吗?”
叶澜音点头。
阿香冷笑。
镇北侯养外室的事情,早就传得满汴京都是了,如今又得知多年前的秘密。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算计这位夫人的?
就在阿香回忆之际。
大山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体内被无情地抽离。
他的身子重重的垂向地面。
“砰”的一声,拉回了阿香的思绪。
只见大山的身子一点点的在消失。
他双手死死的遏制住自己的脖颈,试图叫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山哥!”阿香再也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而大山却眼神恐惧,感受着身子魂魄一点点的被抽离。
魂飞魄散。
这是他的命。
烈日照在他的身上,加速了他的魂飞魄散的速度。
阿香。
对不起。
夫…人,对不起。
执念一落。
他是双腿、腰部、身子……以及头部。
全部一一消失。
阿香试图去抱住他仅剩的头部,最后扑了个空,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
她的悲鸣在这无尽的乱葬岗中久久回荡。
叶澜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走到她身边,扶起她。
“夫人,别哭了。”
阿香扑在她的怀中,哭了不知多久。
直到将近日落,她才从叶澜音的怀中离开。
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子,阿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夫人,是我的夫君做错了,是他错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我知道,这声道歉不足以弥补你当年的伤害,可我…除了这个,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叶澜音吸了吸鼻子。
伸出手扶起了她。
“夫人起来吧。”
“他虽然有错,也得到了惩罚,罪不该牵连在你身上。”
“人人都以为我们夫妻情深,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想算计我。”
“只有我,傻傻的陷入这样的谎言之中。”
“即便没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