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林夫人,昨日镇北侯入宫,不惜放弃自己的利益,请求皇兄将爵位过继给他那引以为傲的养子。”
“林夫人,孰轻孰重,你还看不明白吗?”
叶澜音有些诧异。
她牺牲了一辈子看不明的东西,摄政王三言两句就道破。
爵位之事,她也是昨日回府无意中听说的。
可她如今大计在前。
她却又不能露馅。
“摄政王您到底想说什么?”
她声音隐隐透着紧张。
摄政王神态冷峻,淡淡开口:
“和离吧。”
他宁愿她带着孩子离开侯府,也不愿意她在狼窝里被他们啃得只剩下骨头。
若是她在乎汴京的流言蜚语。
他必定替她平息。
若是她在乎其他妇人的指点。
他必定让所有人闭嘴。
她若是在乎孩子未来遇不到良缘。
他会让皇兄把汴京最好的女子,赐婚给他们。
她若是天下容不下她。
他不介意屠尽天下人!
叶澜音看见摄政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这种疼,让她莫名的心中一紧,似乎她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她竟说不出一句话。
只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中滑落。
摄政王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落泪,他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做下一步。
征战沙场多年,他从未如此紧张过。
可如今面对她,他却像个刚及冠的少年一般手足无措。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手帕,想替她擦拭。
“林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
叶澜音笑着摇头。
莫名其妙的接过了摄政王的手帕。
画心在远处看着,不禁瞪大了双眼。
可她不敢说,急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摄政王的好意,臣妇心领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臣妇这辈子就这样了。”
“臣妇祝愿您此生,能够找到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之人。”
想起上回,在小木屋看见的那幅画,他独身寂寞的背影,似有无法言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