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满功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事实上，他提这件事，就是为了让陈还目睹一下陈望的战斗风格，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再见他一面。
而且，据说亲兄弟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陈望的技巧……或许陈还领悟的更快。
不多废话，老爷子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陈还微微一怔。
他很快回过神来，只是握刀的手稍微多了点力气。
陈还知道，那不是他，自己也没必要自困囹圄。
不过刚刚不只是陈还，坐在训练场边缘的宋思思也呆呆的看着气息一变的老爷子，眼眶一时有些模糊。
鬼……也会哭吗？
“准备好了吗？”季满功收起笑容，脸色严肃的问道。
因为接下来，他可就不会只是击退而不伤陈还了，老爷子要用陈望的方式，去让陈还意识到……
什么是搏杀！
驭灵师与凶灵之间，就是生死搏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嬉戏玩闹”。
“随时。”陈还点头，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他隐约记得上次这么认真的时候……
还是在三天前面对甲等人灵时。
没有多余的话，老爷子的身形宛如一只矫健的猎豹瞬间出击，他苍老的身躯好像蕴藏着庞大的能量，在这一刻化作了风一般的速度，手中长刀直逼陈还！
陈还瞳孔微动，身子下沉压低重心，在季满功长刀到来的那一刻双腿骤然发力，却不是猛烈的爆发，而是轻巧且迅速将自己身体向右推去，同时手臂发力挥刀砍向老爷子握刀的手腕。
季满功打算认真，他陈还也不会手下留情。
即使对面是年过花甲的老爷子。
陈还从一开始就没有调整好状态，只是暂时的将山洪般的情绪压制下去，却无法完全消除。
恐怕任谁都做不到，在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消化掉至亲之人半死不活所带来的亲情绪吧。
圣人也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在带着发泄的想法与老爷子切磋，绝不能把他当做之前虚弱的陈还来看待了了。
运动员有种状态叫做“zone”，在这个状态下，身体的一切都会为了大脑所做出的一切决定而服务，各项能力将会到达平时难以想象的巅峰。
换言之，这是这具身体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而现在的陈还，已经完全进入这个模式。
他的视野变大，五感全开，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慢，出手的时机一目了然！
老爷子反应何其快，他瞬间改变姿势，改竖劈为横扫，只是临时更换的力道多少弱了点。
“砰！”
木刀相击，强大的震力震得陈还双手发麻，没想到即使衰减了，他的力道依旧如此强大。
陈还心里清楚，这是陈望的刀法，也是陈望的力道，恍惚间他好像真的看见了哥哥的样子。
只是现在没有哥哥，有的只是扭转身形向他攻来的季满功。
“砰！”“砰！”“砰！”
刀刃再次碰撞数次，老爷子一连串陈望般的进攻，将陈还压制得狼狈不堪。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间却又严丝合缝，每一条看似破绽的时机却是诱敌深入的陷阱，引得陈还多次上当陷入挨打的地步。
陈还只能勉强招架被动防守，心里惊叹着差距之大。
他的手被一次又一次的巨力震得失去了知觉，虎口都崩裂了，鲜血淋漓。
陈还没有叫痛，而是感到了震撼——仅仅是这样的训练都这样辛苦，那真正的厮杀又该是什么样子？
一边的压制陈还的季满功心里也是惊讶得很，虽然说这不是他真正的实力，但是陈望……
好歹也是这一届人灵中最强的那个了。
自己百分百复刻了他的力量，居然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初入茅庐的陈还？
一个实战经验满分的甲等人灵，拿不下一个从未实战过的乙等人灵，这说出去都让驭灵师笑话。
就算自己留手了，没有真抱着杀死的他心态去战斗，但也是有着把他打到站不起来的想法的。
而看陈还，他确实是在被压着打，也确实踩中了不少“陷阱”，可就算这样他的防守依然是密不透风，几乎每一下都能被完全的接下。
这兄弟俩这么变态的？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陈还毕竟只是个新人菜鸟，他再怎么变态，也是会累的。
“砰！”
老爷子看准时机，一刀挑飞了陈还的武器，随后刀身一转改变轨迹，直接拍向了陈还脸上。
这么狠，朝脸来？
陈还脸色一变，只得急急忙忙的用手护住脸。
“啪”的一声，陈还被这一下拍飞三米，摔在了地上。
一边的夏语看得心惊肉跳：“没，没必要这么狠吧？陈还只是个新人啊。”
一旁的宋思思叹了口气：“没事的，陈还……他这个时候就需要这种全身心认真的发泄方式，不然……他会憋坏的。”
“这样啊……”
说到这里，夏语有点心疼陈还和宋思思了，她也是亲身经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