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司令？”陈还很是意外，肖逐怎么会来禅阳。
“来找你。”
肖逐看出了陈还的疑惑，他简单直接的说出原因，语气还是那么古井无波，并随手指了个在他对面的位置。
“坐吧。”
这是一个十分明亮的休息室，空间很大，地上以一张玻璃圆桌为中心，呈八卦式摆了八套黑皮沙发，肖逐坐在正对暗门的那一套沙发上。
驻守禅阳的十三名驭灵师分坐在他的右边，占据了三套沙发，只是他们默不作声，似乎有点不好说话。
屋内很低气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上去肖逐的心情不是很好，只不过是在看到陈还之后。
我惹到他了？
陈还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不对，肖逐的情绪很大，大到他有些遮掩不住，不过貌似不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陈还来到肖逐对面的沙发坐下，转头一看，却没人敢和他一起坐，高姚和张成林默默的跑到了右边的沙发上，这两人都不想正面面对肖逐。
宋思思看着那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陈还身边坐下，用眼神鼓励陈还：没事，姐在！
陈还忽然有点感动。
与此同时，他的背包里，学生教师和租客们瑟瑟发抖，他们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简直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说话。
肖逐左手放在桌下的腿上，右手搭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食指轻点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还接过本地驭灵师递过来的水，小声道谢后喝了一口，这时的肖逐终于说话了：
“我就直接问了，”他的语速不紧不慢，“高裘以，这个人我们谈谈。”
陈还动作一顿，躲起来的高姚坐直了身子。
“看起来你知道，”肖逐深邃的眼神盯着陈还，“反应有些大，你知道不少吗？”
肖逐为了这个人来找他，陈还并不是太意外，此前上传的任务报告中他有提到过，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那个域灵，是高裘以的女儿？”肖逐用的是问句，只不过他明显是知道答案的。
“是，”陈还回道，同时他也问出了他的问题，“肖司令，驭灵师一开始就知道高裘以吗？”
“知道，而且很久了，”肖逐说，“否则我今天为何来找你，既然你知道高裘以，那你也该明白，这个人对于驭灵师来说的危险性。”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至于我的问题……可以稍等。”肖逐风轻云淡的说。
“那我就直接问了。”陈还坐直身子，语气并没有因为肖逐而谦逊一丝一毫。
“我那三年，我父母的死，一个月前的那次伏击，”陈还语气平静，眼神直直的与肖逐对视，“这些……和高裘以有没有关系？”
宋思思之前不知道这些，现在从陈还口中听到高裘以和一个月之前的事情有关，眼神也不自觉的颤动了下，听得更加认真了些。
“我不能断言，”肖逐沉默了下，“但大概率是有关的，我一直在追查，这些事……驭灵师对不起你。”
屋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肖逐亲口对陈还说出这种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炸弹。
“……也就是说，驭灵师高层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事情和高裘以有关系，而你们在明知的情况下，仍然让高裘以得手了？”
“那么到底是出于歉意还是别的原因，在首都的时候，你才会特意与我接触？”
“想要让我体会到重视，然后配合你们的工作？”
这别的原因，陈还不想多说，为了从他这受害者身上了解高裘以，甚至用他作为诱饵，这件事他们未必做不出来。
陈还不说，不代表他不会想，这些事是假的没关系，但万一呢？
谁能保证肖逐一开始没有这个想法？
“小陈还！”宋思思低声叫了一下，拉住了陈还的衣角，她吓了一跳，这话能这么说吗？！
高姚原本想问什么的动作缩了回去，没人敢插话，场面一时充满火药味。
陈还没在意宋思思的阻拦，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去怪罪谁，我只是个人灵，也没有这个资格去怪罪你，怪罪驭灵师。”
“我知道驭灵师所做的贡献泼天，去怪罪谁……我不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气氛长久的沉默，半响，肖逐叹了口气：“抱歉…我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意思有很多，到底是不知道一开始去接近陈还的意图是什么，还是不知道陈还问题的答案，亦或者二者皆是。
不管怎样，陈还还是淡笑了一下：“不必要道歉，我只是想要答案，而且驭灵师司令的道歉……”
“我受不住，也受不起。”
陈还这话说的是认真的，比起他，肖逐作为司令的贡献不亚于任何人，陈还清楚的知道他不配。
“这是出于我个人的道歉。”肖逐淡淡的加了一句，他又变回了一开始的肖逐。
“那么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问完了。”陈还默默的坐回去。
宋思思拉了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