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岁岁把虞承岿当做滑滑梯,顺着虞承岿的大腿滑到地上,而后在一屋子人的视线中,走到菜农身边。
虞承岿一眼看向林奇,林奇便心领神会地站在岁岁身边,将岁岁隐隐保护起来。
岁岁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走到菜农身边,看上去无辜极了。就是一个极其容易杀死的,毫无防备的幼崽。
就在菜农觉得岁岁好糊弄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炸响。
“就是你给爹爹下毒的,对不对?”
菜农:你怎么不按顺序出牌,都不加掩饰的吗?对外不是在说珠宝被偷的事情吗?你这么搞偷袭真的太过分了!
不仅菜农吓了一大跳,连林奇都呼吸一窒。
“岁岁!”这还是在秘密审问呢,怎么就把实情吐露出来了。
岁岁死死盯着菜农的双眼,呼吸能放平,心跳能掩饰。但人的眼睛是无法控制的。特别是岁岁打了菜农一个措手不及,她亲眼看着菜农的瞳孔一缩。
很显然,岁岁赌对了,下毒的人就是菜农。
虞承岿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望向岁岁的视线中既有骄傲,又有隐秘的审视。
岁岁年纪这般小,是谁教她这样审问人的?
既然已经查出下毒之人,虞承岿瞟了一眼林奇。
林奇:“小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来继续审问。”
岁岁正要点头时,便得到系统的提醒,大喊道,“他要自杀。”
作为虞承岿在暗地里的一把刀,奸细们能使用的自杀手段无外乎就是那两样。林奇迅速卸下菜农的下巴,“你敢!”
岁岁:林奇哥哥在说什么?他很敢呐,就差一点点便能咬破毒囊自杀了呢。
菜农的做法更加验证了他是奸细的事实,虞承岿见事了,抱着岁岁去到他平日里休息的观鹤院。
哄着岁岁睡着后,虞承岿对着屋顶招手。
一道黑影从黑暗的房梁上跳了下来,暗卫首领张英跪在虞承岿面前,等候吩咐。
虞承岿指尖在岁岁的眉眼间虚虚滑动,“你看,她是不是很像我?要不是身边有你们守着,我都快怀疑,岁岁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张英瞟了岁岁一眼,低头答道。“小姐和主子有六分相似。”
“是吧,这样相似也好,之后见到太后和皇上的人,能成功糊弄过去。”虞承岿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半晌后,低低吩咐起来。“岁岁年纪小,容易被他人的言语迷惑,你派两个人暗中护着岁岁。”
“记住,无论岁岁做什么事情,只要她自己没事儿,你们便不要现身。”虞承岿将厚实的床帏从挂钩上放下,好让岁岁美美的睡上一觉。“她每日遇到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向我细细禀告。知道吗?”
张英冷酷的面容在听到虞承岿的吩咐时都没有半分波澜,应道,“是,主子。”
次日一早,一晚上没有休息的虞承岿让人将熟睡的岁岁抱进马车里。
马车在官道上咕噜噜跑动,朝着白平城外而去。
左摇右晃中,岁岁悠悠醒来。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想要揉揉眼睛,半路便让一双粗糙的大手拦下。随后,一张温热的帕子覆盖在岁岁的手背上。
虞承岿一边擦拭着岁岁的小手,一边跟岁岁说话。“岁岁,睡醒了?”
含含糊糊还带着睡意的小奶音响起,“爹爹,我们是去找神医爷爷吗?”
因为这一趟是秘密出行,虞承岿只是吩咐底下人备好岁岁的衣物和一些简单的吃食,眼下只有他自己能伺候岁岁穿衣打扮了。明明才刚和岁岁相识,虞承岿便已经是老父亲心态,凡事都想着亲力亲为。
“是的。”他将展开只有他两个巴掌宽的衣裳往岁岁身上套去。
岁岁配合着穿衣裳,说伸手便伸手,说抬脚便抬脚。即使是这样,一整套小衣裙穿下来,累得虞承岿够呛。
那些衣裙都太薄了,虞承岿生怕他多用一分力,衣裙便破了。他长吐一口气,见还有头发还没扎,双眼一黑。
岁岁摇晃着小脑袋,手指靠近放在马车里的糕点,心有余悸地问起系统。【统统哥哥,这个糕点还有毒吗?】
系统本想说虞承岿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怎么会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但见岁岁不放心,便还是扫描了一下。
不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
这糕点还真有毒,【岁岁别吃。】
岁岁小手一抖,还不等系统阻止,整个人便转身扑向正和软塌塌的头发作斗争的虞承岿。
害怕扯伤岁岁的头发丝,虞承岿赶忙松开手,抱住岁岁。关心地问道,“岁岁怎么了?是爹爹弄疼你了吗?”
怀里的小脑袋滚了滚,抵着哭腔的声音传出。“爹爹,好多坏人,岁岁要保护爹爹。”
虞承岿只以为岁岁是在说昨日的事情,知道岁岁是在关心他,虞承岿低头哑笑,“小笨蛋,坏人已经抓到了,岁岁别怕。”
岁岁从虞承岿宽大的怀抱里抬起头,眼角挂着一滴泪珠,摇摇欲坠。“不是的爹爹,坏人还在,糕点有毒。”
虞承岿登时望向马车里的糕点,眼底的风暴在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