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
沈如芸吃了一惊，仔细查看着姜瑶的状态。
此时的姜瑶身上还穿着离开京都那天的衣服，脸色苍白，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此时却是染上了浓浓的委屈和后怕。
她的身型本就瘦削，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更是引得沈如芸心疼不已。
姜瑶低垂着眼，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司秋烟这一次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算计我，我不让她吃点苦头，我就不叫姜瑶，正好，也能借这一次机会看看沈如芸的态度，如果她一直在两个女儿之间摇摆不定，那我以后也可以不用回来司家了，没有意义。】
与此同时，沈如芸脑海中也响起了姜瑶的声音。
【姐姐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算计我，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如果不是大哥和顾庭衍，我这次真的就回不来了，可……妈妈如果在两个女儿之间摇摆不定的话，我又要怎么办？如果妈妈真的无法抉择，我以后也不用回司家了，没有意义。】
听完姜瑶的心声，沈如芸大惊失色，语气也着急万分。
“瑶瑶，你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替你做主。”
“真的？”
姜瑶小心翼翼抬眸，眼中满是期待和忐忑。
司嘉泽一直站在姜瑶身后，在看到她此时的神态后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刚刚她神情冷漠掐着司秋烟的画面。
他的这个妹妹，真是不简单。
沈如芸只觉得心脏都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拉着姜瑶便往家里走，“真的，妈妈不骗你，你一五一十告诉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姜瑶无声勾了勾嘴角，面上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跟着沈如芸在沙发上坐下，微微侧过脸去，哽咽道：“妈妈，我回司家满打满算也才三天的时间，除了姐姐，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还得罪了谁，奶奶跟我说，京都有一个大老板去了我们隔壁村，想要开发一个项目，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可第二天，这个大老板却说，我以司家千金大小姐的名义阻止了这个开发计划……”
“隔壁村长的儿子绑架了我奶奶想要逼我现身给个说法，可我什么都不懂，我更没有以司家千金的名义去做这些事情……同时，还有人在京大的学校论坛上爆料，说我是以身体上位才换来了入学的机会，其中还附上了奶奶的照片，我心急如焚，刚好顾庭衍在我旁边，他说可以带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村里，结果我们一回到村里，差点没命了！”
说到这里，姜瑶捂着脸，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的头发微微垂在脸颊，遮住了苍白的脸色，那宛如小兽的模样可怜到了极致。
跟司秋烟装出来的楚楚可怜不同，姜瑶的神情、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她对身体的把控力极强，颤抖的幅度让知道全貌的司嘉泽都为之诧异。
沈如芸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她下意识看向司嘉泽，见后者点了点头后，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烟烟……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姜瑶抬头，双眼通红，“妈妈，我从小被奶奶抚养长大，她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去周边的村子捡废品，每个月中和月尾，要一个人扛着几十斤的废品去卖，就连我上学的机会，都是她在学校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求了一天一夜换来的，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姐姐可以不喜欢我，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奶奶？”
姜瑶字字诛心，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沈如芸瞬间联想到过去十八年她受到的苦楚。
只一瞬，沈如芸便心如刀绞。
她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宝贝女儿原本可以拥有很好的生活，可却在出生后被人抱走，从此过上了衣不果腹的日子……
在接回姜瑶之前，沈如芸是看过私家侦探给的资料的，可亲口听到姜瑶说起过往的细节，她才真正感受到愧疚、心痛！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全部汇聚成了对司秋烟的愤怒！
姜瑶双眼噙着泪，直勾勾看着沈如芸，光明正大打量着她的表情，仿佛已经在衡量面前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做自己的母亲。
只见沈如芸微微颤抖着，对着司嘉泽坚定开口，“停掉烟烟手头上所有关于司家的资源，停掉她所有的副卡，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我今天就要把瑶瑶是我们司家唯一千金的事情发布出去，还有，准备记者招待会！”
沈如芸虽然这些年来很少管集团的事情，可不代表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能稳稳坐着司夫人的位置，把控着整个司家，她的本事不容小觑。
姜瑶闻言缓缓垂眸，纤长的睫毛却是敛下了眸中那刺骨的寒意，她徐徐勾唇，本就明艳的五官因为这个笑容美到极致，宛如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司秋烟，这是回馈你的第一件大礼。
司嘉泽微微颔首，“好，我现在就去办。”
沈如芸这才侧过头看向姜瑶，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抚上了姜瑶的脸蛋，声音充满心痛，“瑶瑶，过去十八年，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对你来说，奶奶才是唯一的亲人，但是……不要对我们失望，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