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攀爬着长条裂痕,七横八叉的树枝从墙底下堆高,随处摆放的用具横躺在地,以及地面上不知名的野草到处都是。
印象中她家干净舒适的休闲农场,和眼前这个满眼破旧不堪的地方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落差感,桑尔一时难以接受。
“刘叔,是不是走错了?”
桑尔不可置信地指着外边,雪白纤细的手腕微发着颤,“你确定是这里吗?”
“小姐没走错,就是这。”
老刘熄火拉起手刹,朝她那侧的窗外看去,笑呵呵道:“你看,员工们都来了。”
桑尔转过头,正对车门方向的不远处站了一排人,其中的一个中年男人正朝她这边逐步逼近。
她没来由地背后一凉,打了个哆嗦。
车外站着八个中老年龄段的五男三女,各个眼神凝视着前方的黑色汽车,时不时你一眼我一眼的飘闪下目光,带出话来。
“呦,大老板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开豪车来的。”
有人笑着搭话,“那可不,你有钱你也开。”
“还真是大老板家的孩子啊,有钱人家的孩子能受得了咱们这苦昂。”
“可不呗,就是说啊。”
“可别来个小祖宗。”
穿大红色背心的中年女人呸了口嘴里磕下来的瓜子皮,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睨了眼未开的车门,“到了还不赶紧的下来,浪费时间!”
“真是的,我那猪还没喂上这不就被喊过来了。”头发泛着白丝的大叔跟话。
“谁说不是啊,”
红色背心女人撇撇嘴,“我们西红柿还没摘完呢,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
密密麻麻的抱怨声随着车门的拉开随即切断。
车门从里向外被推开,众人目光齐聚。
阳光下,女生白到发光,身材高挑纤瘦,豆绿色的短衫搭配半身裙,奶茶浅棕色的蓬松长卷发束在脑后,清冷干净的气质扑面而来。
白净的鹅蛋脸上虽戴着墨镜,但也能看出来是个大美女。
有人忍不住嘀咕出声,“嘿,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好看有什么用,看这样儿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还有,大小姐脾气听过没,搞不好以后这活儿可不好干了。”
大家都没想到来的会是个细胳膊细腿看着就娇滴滴的姑娘,纷纷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着。
大概实在是没有好心情,桑尔没摘墨镜直接下了车。
脚下是被踩得扎实的土路,她专挑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才站定脚。
跑来的中年微胖男人张涛在一旁说着员工和领导初见时说的话,热络又谄媚。面对当了这个农场多年主事人的张涛,桑尔虽心有想法,但面上还是礼貌地维持着笑意。
院中人群过于扎眼,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桑尔看,嘴里一张一合个没完。
本身就烦闷,现在还在这里被一群陌生人嘀咕,桑尔微微蹙了蹙眉。
她朝着人群轻扬了下下巴,“他们都站在那边做什么呢。”
“啊,这都是咱们这的工人,”迅速接收到问话的张涛立马笑眯眯解释道,“来给您接风的。”
“不用了,”
桑尔下意识开口,语气淡淡,“让他们先去忙吧。”
“诶,行。”张涛转身小跑向人群。
很快,人群解散开,落在人群后面的红色背心女人站在张涛对面,嘴里说着什么一个巴掌拍在张涛胳膊,然后磕着瓜子走开了。
桑尔蹙起眉头,如果她没看错,那女人刚刚好像把手里的瓜子皮随手扔在了杂草上。
杂草丛中,到底藏了多少不见人的东西。
—
行李箱被刘叔从车上拎下,车轮触地时碾起一层松散的尘土。桑尔看了一眼便别过头看向别处,又像是对一切都不满似的,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手心上。
没一会儿,张涛开来一辆电三轮车。
看着脏旧的交通工具,桑尔不明所以,“这是要做什么?”
“宿舍在北边。”张涛指了指方向解释着,“前头路窄车不方便开进去,骑三轮过去正好。”
桑尔顺着张涛的视线看去,北边的一排平房中确实余有一条小道,不宽。
五个行李箱可以上去,她不行。
张涛迁就着桑尔的步行速度,三轮车开得慢,愣是几分钟才开到后院。
走到窄巷入口时,桑尔发现这条小道不同于外面纯天然的泥土地,上面铺了一层砖,砖缝处虽依旧是清晰可见的土,但比外面要好上很多了。
往里,除去两旁建筑物的遮挡,一个区别于外的院落入目。
院子很大,四面围墙,刚进来的小道相当于门的存在,砖路直通北边和东边的两个平房。
院中西边没铺砖的一大片空地上,整整齐齐地划分了一排排,种满了各种不同绿色的蔬菜。
张涛作解,东边的屋子是员工的宿舍,桑尔的行李被放在了南面的屋子。
屋内没什么装修,白墙泥灰地面,两个卧室一个超大客厅,洗漱间,厨房都有。
向阳最好的那间卧室里,地面上铺了一层白色绒毛地毯,其他的摆设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