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又调出王文博的证件照片放大给周敏辨认。
“这个人,周经理你有印象吗?”
周敏看了一会儿,为难的摇头,“确实没印象,每天见的人非常多,除非极有特点的,否则根本记不住。”
“那监控录像最早能调取到几号的?”
“我们这边是三十天滚动覆盖,不过监控的机位只有公共区域,包厢内是没有的,为了保障顾客的隐私。”
三十天,也就是九月底,不知道为什么,程亦安条件反射一样想起来一个日期,9月28日,这个日子出现的频次太高了。
幸好他们今天来了食神宴,否则再过两天,监控覆盖,9月的视频就看不到了。
她当机立断说:“周经理,我需要带走近三十天的监控视频。另外从九月一日到案发前,足足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们要排查食神宴二楼包厢的宴请情况,根据被害人的社会情况,优先筛查的是不记名类型的宴请,比如婚宴、寿宴、人数规模中等以上的行业聚会、朋友聚会等。在这些宴请中,有没有发生过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发生争吵、斗殴”
周敏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包厢预定台账,展示给程亦安他们看。
“食神宴的客流量非常大,一共五层楼,每天的包厢预定都是爆满的,婚宴寿宴也基本每天都有,想要筛选难度真的很大。至于你说的印象深刻的事情,好像是有过几次,毕竟酒店酒店,少不了酒,有些客人喝多了撒泼,这些事情倒是常有的。上个月应该有个两次,这个月有两次。”
“上个月第一次应该是在月初第一周,教师节前,有位办孩子满月宴的顾客因为喝多,在结账时和排在前面的顾客吵起来了,不过很快被秩序员干涉,也没闹大,就散了。”
周敏边说边注意程亦安的表情,程亦安点点头,说:“这个排除,下一个。”
“九月的第二次发生争吵应该是九月底的那几天,是二楼最大的那个小花厅,可以容纳六桌客人,当天晚上应该是个同学聚会,我看到有摆气球墙什么的。然后还没上菜时,当天负责聚会的一位男士和另一个参会的男士吵了起来,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然后负责的那位男士还打了另一个,鼻子都给打出血了,还是我们服务员帮忙劝下来的,最后被打的那位也没有报警,直接走了。”
程亦安精神一振,立刻追问道:“具体时间是哪天还记得吗?气球墙上有写具体班级或者学校吗?”
周敏翻找了一下登记台账,回答:“9月28日!榕城市育才中学高三二班毕业十年同学会。”
果然!果然!
9月28日再次出现,育才高中再次出现!
当巧合出现的过于频繁的时候,巧合便不再是巧合。
程亦安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突兀的跳了起来,双拳紧握。
等她头脑稍稍降温,才发现全屋的人都在看着她。
吴谢池眼神带笑,也跟着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递到程亦安眼前。
“恭喜,你的猜想印证了!”
程亦安灿然一笑,挥手和吴谢池响亮的击了一掌。
吴巧玉和周敏不明所以,但又不便于插话,吴巧玉暗自偷笑,拎着茶壶给几人加水,又把果盘往程亦安那边挪。
激动过后,程亦安恢复冷静,她对周敏道:“周经理,麻烦你通知一下当天工作的服务员,我们需要了解纠纷的具体情况。”
很快,一个二十出头的服务员小姐姐进了办公室。
“小张,上个月28号那天,你负责的二楼小花厅是不是有两个人打架,你还记得具体情况吗?这两位是来调查案子的警察同志,你不用紧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服务员年龄不大,但是神色很淡定,说话也有条理,她回想了一下开口道:“那天是晚上的花厅包场,我记得是榕城高中的一个同学会,负责和我们对接定菜的男人姓李,年龄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然后晚上客人就基本到齐了,我们正准备上冷菜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伙子和那个李先生吵起来了,但是因为太嘈杂,我们也没听清,一开始只以为两个人在聊天,然后就看到那个小伙子推搡了李先生,还想打他,结果李先生比较高壮,没有被打到,还还手给那个小伙子一拳,小伙子鼻子都被打流血了,我们怕闹大,连忙进去拦了,然后他们同学也都在劝架,我们就扶那个小伙子到外面沙发上坐坐,还帮他止血,然后他也没吃饭就走了。”
程亦安追问道:“那天他流鼻血,你有给他提供纸巾吗?还有,他休息的位置是在包厢外面吧?监控可以拍到吗?”
服务员想了想说:“应该是给了纸巾的,我记得当时手边没有,我们就拆了两盒包厢用的纸巾给了那位小伙子,我应该还登记了损耗的。”
周敏调阅了包厢损耗台账,证实确实有两盒纸巾的报损,而报损的纸巾包装正是在王文博家中找到的红色包装盒。
服务员走后,周敏安排复制监控视频的员工也过来了,他带来的是9月28日下午食神宴二楼花厅走廊处的监控。
监控正对着花厅门口的走廊,凡是进入花厅的人均能清晰看见面容。
吴谢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