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默然,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知道当时是谁在追杀他吗?”
铁面摇摇头,“张志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一群蒙面人,不过多半是尹家或他们麾下的某个势力。”
石承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似乎是在评估铁面的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说完了这许多话后,铁面平复了自己的心态,眼光又重新变得平静,“这就是我能说出的一切了,至于信是不信,全看你们自己。”
石承的手指停了下来,笑道:“起码现在咱们彼此之间可以交一交心了,这就是不错的进步。”
铁面抬起了头,对石承认真地问道:“我刚刚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现在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石承点了点头,示意铁面继续问下去。
“你之前说你是石战天前辈的徒弟,到底是真是假?”
“我说我是石战天的徒弟,但是没有人相信,吴能也是。”石承一边说着,一边朝不远处正在喝第三杯凉茶的吴能那里努了努嘴。
“有何凭证?”
“我要是有凭证的话,石大侠之徒已经出山的消息此时多半已经传遍三洲五海了。”
“你跟随你师父学艺,手里却连一件信物凭证都没有?”
“铁面,你知不知道我师父那个独行怪侠的称号是怎么来的?”石承突然反问,但是不等铁面回答,他便紧跟着说道,“我师父当年云游天下,向来都是独身一人,拜访各大门派也只是为了交流切磋。他留给我的东西,除了一些没署名的游记和他收集的藏书,再就是我身上带着的储物袋和这截木头了,没有一件东西是真正足以证明他身份的凭证。”
铁面看向石承腰间挂着的那截枯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截木头实则并非凡品,但是眼下并不是计较这截木头底细的时候了,“那石前辈他自己呢,莫非是有什么要事无法分身前来此地吗?”
石承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片刻的沉默后,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我师父他当年在天冠山之战中受了重伤,在救下了我之后伤势更是急剧恶化,便只能选择隐居不出,现在已经去世了。”
铁面闻听此言,愣住了。
“对了老石,你不是跟我说你会石大侠的独门神通枯荣心刃吗,你把枯荣心刃在大家面前施展一遍不就能证明自己了吗。”吴能突然说道。
“枯荣心刃,生死流转。”石承站起了身,走到吴能身旁,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这项神通一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敌死我生,要么敌生我死,乃是一种不会留有半分余地的神通。”
吴能的眼中仍然茫然一片,但是铁面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石承的意思。
石承见吴能似乎没听明白,便接着解释道:“换句话说,这是一门出刀必见血的神通,只有在和其他高手战斗的过程中使用才能让旁人见识到它独特的地方,从而认出它的来历。如果只是在大家面前单纯地找一个阵法或死物演示一遍的话,那在旁人看来充其量只是一门不知名的剑法神通罢了。此外,枯荣心刃在发动之后无法停止,除非敌我双方当中的一方倒下。这光天白日的,我总不能到大街上随便找个高手杀给你看吧。”
石承一口饮下了一半凉茶,紧跟着说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众多江湖前辈的见证之下,用枯荣心刃一击杀掉一个同为半步宗师,手上沾满血债的高手。到那时,我才能真正地证明我的身份。”
铁面却不以为然,“听上去不错,但是何时能等到这般时机就两说了。”
石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铁面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是怎么知道魃族在西漠国有动作的?”
“我师父在死前,一直对我念叨,说魃族可能不会在魃尊死后彻底崩解。天冠山之战前,很多人族联军的高层都认为魃族败迹已显,人族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但我师父却怀疑魃族可能在南荒和东陆的一些地方已经为自己预留了退路,以待卷土重来,因为有少量驻扎在东陆和南荒的魃族骨干突然莫名失踪了。可惜当时战局紧迫,他也并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他的想法,因此也没来得及和其他的联军高层谈论这些。甚至,我师父还认为,魃尊当年可能并没有真正死在他的枯荣心刃之下。”
吴能睁大了眼睛,“可是,当年天冠山宗师大战后,人族联军确实找到了魃尊的尸体啊?”
石承则是摇了摇头,“魃尊真死了的话那是最好,但是魃族的秘术底牌众多,你能说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不是魃尊故意留给你看的障眼法?”
“可是……”
石承默然,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知道当时是谁在追杀他吗?”
铁面摇摇头,“张志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一群蒙面人,不过多半是尹家或他们麾下的某个势力。”
石承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似乎是在评估铁面的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说完了这许多话后,铁面平复了自己的心态,眼光又重新变得平静,“这就是我能说出的一切了,至于信是不信,全看你们自己。”
石承的手指停了下来,笑道:“起码现在咱们彼此之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