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敢问这巷子里有一户姓吕的人家吗?家中有夫妻二人和一儿一女,夫妻二人大概将近五十,儿子在码头那里做工,女儿在一个员外家中做侍女。”张田拦住了一个过路的矮瘦汉子,向他问路。
矮瘦汉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众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面前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哪个员外家里出来的,但这样的人怎么会跑到渔船巷里面来?
不过他倒也不想多问,冲张田摇了摇头,道:“几位大爷,俺是个外来户,最近才刚搬到这里,你们若是要问路的话不妨再往前走一走,过了两个路口后的屋子里住着一个名叫王二娘的大姐,我听说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十来年了,她对这一带应该很熟。”
众人在一路上又问了几个路过的行人,不过多是和方才的矮瘦汉子一样,搬到渔船巷并没有太长时间,不是说不知道,就是给出了好几个南辕北辙的答案。
“也亏得孙三上次能找到那户人家。”吴能感叹道,“怎么感觉这条巷子里住着的都不是土生土长的王城人啊?”
张田对西漠王城里的情况自然比吴能知道得多,他连忙解释道:“吴公子,您应该也知道,这段时间往王城里跑的人越来越多了,而王城这里的很多行当都是靠海吃饭、以船为生的那种,这里的住户里自然就混进来一群外地人了。”
听到这句话后,石承突然问道:“张田,我记得你应该也不是王城人吧?”
“老爷说得不错,我的老家在西面的盐州那里。”
“有个问题我以前一直想问,但一直没有工夫。”石承的目光转向了张田,问道,“我听老吴说,你和斗金他们背井离乡,来到王城这里谋生是因为家乡遭了灾?”
“正是。”张田点了点头,“今年可能是惹了雨神大人不快,乡里面的地都干裂了,之前的那位东家养不起那么多人,便裁掉了一大批雇工,我们这些人就被赶出来了。后来在逃荒的路上听说王城这里有机会,便和斗金大哥他们合计了一下,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那你们的家人呢?这些天来也没看你们在我面前提起过他们。”
“回老爷,我们的家人都还待在老家盐州,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多,没法带更多的家人出来,不过我们好歹以前也是在庄子上做过事的人,就算被赶出来了,好歹手中还是有几分薄田的,倒是可以用来安置家中老小。不过想要养活家里吃饭的嘴,还是得出来做工才是。”
“原来如此。”石承点了点头,“有空的话也给家里去封信,出来这么久了,家里人总会挂念的,寄信的费就由我来出。”
“老爷,这……这也太让您破费了!”
“无妨。”石承笑了笑,“就当是多给了你们一份工钱,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这也是你们应得的。”
张田的眼中浮现出了浓浓的感激之色,不断地向石承道谢。
石承摆了摆手,然后又接着问道:“我听说驱使流民们涌入京畿的动机是一则流言,能不能跟我细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承在这些天和形形色色的人的接触中,其实也多多少少地了解到了眼下大量流民涌入西漠王城的一些原因,原本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自从上午和赵平见了一面后,石承心中突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说眼下最让西漠国朝廷头疼的事情,难道还会有比大量流民涌入京畿更重要的吗?”石承心中暗想道,“细细想来,能鼓动这么多流民进京谋生的流言也确实不简单,倒是值得根究背后的原因。”
“那个流言……”张田想了一下,“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说有大魏和王城里的豪商要在王城大建作坊和商会,急需人手。反正我们这些人已经是光杆一条了,不如过来碰碰运气。”
“就只有这些吗?”石承追问道。
张田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摇头说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可知这流言的来源?或者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张田还是摇头,“这流言在盐州那里传得很广,所以我实在不知它到底是出自何方,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田的一个同乡在一旁应和道:“是啊,就是因为流言传得太广,俺们老家的官府那段时间也是到处抓人,但因为离开家乡的人实在太多,后来一气之下便把州里的契塔商人全部抓了起来,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铁面不屑地哼了一声,石承也摇了摇头,吴能、张田和其他几个没有那么心直口快的随从们则是面露尴尬之色。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去问路吧。”石承摆了摆手,不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回家后给赵平去一封信。
“老哥,敢问这巷子里有一户姓吕的人家吗?家中有夫妻二人和一儿一女,夫妻二人大概将近五十,儿子在码头那里做工,女儿在一个员外家中做侍女。”张田拦住了一个过路的矮瘦汉子,向他问路。
矮瘦汉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众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面前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哪个员外家里出来的,但这样的人怎么会跑到渔船巷里面来?
不过他倒也不想多问,冲张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