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了脸,几个人甚至从门后拎出来了几根手臂粗的木棍,一副石承要再往前一步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场面僵持了起来,石承知道今天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进去了,他按住了正要发作的李斗金和张田,对他们说道:“我们走吧。”
不过通过守门的伙计们的反应,石承可以确信,起码此时,黄原大概率是在商会里面的。
在马车开动前,石承把李斗金叫进了内车厢,向他指了指窗外的几个高耸的建筑后,耳语了几句。
养心殿里静得可怕,韩衢、曹鸣、何贤以及东西二府中的其他大员们正面无表情地听面前的内侍朗读一份前方送回来的急报。
这封急报来得晚了几天,乌祖所带领的小分队在空袭当中极为精准地炸毁了西漠戍边部队的一个指挥所以及传讯台,这导致镇守溪兰州(东丹国称宝州)的守将不得不遣传令兵将军情急报以急脚递的形式发往王城。如果传讯台还在的话,在东丹军队展开空袭那一天的晚上,边境的军情就已经发送到王城了
“现已查明,东丹寇入侵飞艇共三艘,据前线幸存士兵回忆,均为星火五辛型式样,三艘飞艇上均有东丹空艇军之标识。飞艇轰炸后,敌第三十四巡边团炮队向溪兰州开火,我方随后开炮还击。及至臣发报时,东丹寇尚未发起地面攻势。敌我双方之损失以及是否有契塔人参与其中等诸事尚待调查……”
在内侍读完急报的全文后,沉默许久的韩衢爆发了。
“开战吗?这是要开战吗!”顾不得重臣们在场,韩衢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他们在西部诸州的动作寡人还未向他们清算,现在居然直接欺到我们脸上来了!”
何贤吃了一惊,尽管他心里清楚韩衢并不算是个处事稳重的国王,但是像今日这般的失态还是登基以来的头一遭。
不过更了解韩衢性格的曹鸣心中并不意外,这几天内遇到的坎对于这位前半生走的尽是坦途的国王来说实在有些太多了。
“陛下毋需担忧。”曹鸣连忙出声,示意韩衢冷静下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向边地增兵以防不测,此外朝廷亦需择一能臣赶赴溪兰,一为安抚士民与军心,二为尽快查明此事来龙去脉,以便我国做出合理应对。”
“与总督府那边也应当加强沟通。”都堂副相吴一心补充道。
枢密副使冯兴却并没有如以往那样应和着其他同僚们的意见,他心中想的是别的事情。
“陛下,诸位同僚,其实前线将士的伤亡还在其次,东丹人一个配属了炮队的巡边团里面,往往也只有四门契塔制老式一八型火炮而已。”冯兴起身说道,“但有一事不可不虑。臣曾在边疆任职,自问对边地军务略知一二。传讯台乃是各国军队当中的重器,对于我国而言这一军械尤为宝贵,毕竟我国无法自产此物,很多关键部件仰赖大魏对我们出口。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边军所用的传讯台并不会长时间停放在同一处地方,敢问东丹寇是如何做到将其精准击毁的?”
这一句话点醒了韩衢,他强行压下了怒火,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惊讶地回答道:“莫非,是东丹或契塔人的探子早已摸清了传讯台的具体位置?”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就是边军那边出了内鬼。如果这件事当中没有侥幸因素的话,臣恳请陛下下令内卫与大魏缇骑司合作,一同排查边军当中存在的安全隐患。”
“不可能有什么侥幸因素的。”韩衢冰冷地说道,“炸得如此之准,怎么可能会是侥幸?契塔人和东丹人的探子们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陛下,这些都是以后要仔细核查的事务。”何贤又把话题转回了最关键的议题上,“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朝廷下一步打算如何应对东丹寇的侵略行径。”
“众卿有什么看法吗?”
“必须强硬以对,命礼部外事司发布谴责声明,要求赔偿。与此同时,向西部边境增兵,并加快我们早已公布的在溪兰州开市的计划,依臣愚见,东丹寇的侵扰行动,很有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开市计划而来,但愈是如此,我们越要强硬以对。”吴一心说道。
“得赶紧做出反应。”另一个都堂副相说道:“王城里的邸报主笔们都是一只耳朵听着宫墙内,另一只耳朵听着西边的官道,没准明天发生在边地的事情就可以见报了。”
何贤微微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周围同僚们那一张张怒火中烧的脸后,最终还是闭上嘴放弃了。
韩衢镇定了下来,点了点头,道:“那就依众卿所言,必须要让东丹付出代价!”
……
吃完午饭后,石承三人在附近的街市逗留了一阵子,然后一同朝着驼铃商会的总部去了。
商会内外非常的平静,和石承上次来访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在石承的安排下,张田走到了商会门口,对看门的伙计问道:“请问黄会长在吗。”
“你找我们会长干什么?”方才呵欠连天的伙计在看到张田身后的马车后连忙揉了揉眼睛,脸上堆着笑问道。
“我家东家姓石,是做草药生意的,今天来找黄会长是有事相商,烦请通报一声。”
“好的,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