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石你果然见多识广!”吴能赞了一句,紧接着补充道,“当然,还有一些传说可能是你们西陆人不知道的,遗世塔整修之前,原来的塔楼遗迹中供奉着绍明坐化后遗留下来的骨玉,遗世塔整修后,绍明骨玉被移入新塔中。但是——”
说到这里,吴能刻意卖了个关子,停下了讲述,他把脑袋从浴桶里探出来,沮丧地发现石承和铁面仍在各忙各的之后,才有些赌气地嘟嘟哝哝继续讲了下去,“但是,新塔建成后,虽然守塔家族对外声称绍明的骨玉就在塔中,这么些年来,所有的参拜者都没有在塔内发现骨玉的踪迹。”
“大魏发布南进诏令,将国土开拓到岭南州之初的那段时日里,霏露城周围治安极为动荡,那段时间曾有很多修为高深的邪修大盗强闯遗世塔,也曾有原住民义军的首领头目踏足塔中,但他们无一不是败兴而归,一无所获。南方安定之后,有世家大门的修士借参拜的名义走进塔内,但任凭他们使出种种手段,也没能在遗世塔中找到骨玉一丝半毫的踪迹,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有点意思。”石承还是头也不抬地在写信,他自出山以来一直四处闯荡,听说过的奇谈怪闻也多了去了,遗世塔的秘闻倒还不足以一下子就勾起来他的好奇心。
“说不定那骨玉早已遗失了。”铁面淡淡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吴能的语气极为笃定。
石承终于停下笔,略显惊讶地转过头,“为啥这么肯定?”
“因为现在的遗世塔,其实是我们偃门的一位前辈主持建造的!”
“哦?”石承和铁面的目光终于都转了过来。
吴能的脸上带着些小得意,“这件事很多寒月人都不见着知晓呢。现在的遗世塔,是大魏刚刚独立建国的那段时间里建造的,那会我们偃门有一位梅姓前辈,她极擅土木建筑之术,平日喜好云游,一日行至今日的岭南州时,应当地殖民者中一个教士世家的请求,在霏露城西北侧的原遗世塔遗迹的基础上,重建了一座新塔。那位前辈回归宗门后,和同门讲述了这件事情,还亲口承认,虽然她自己不情愿,但是无奈碍于那个教士世家的再三恳求,又在旅途中欠了人家的人情,所以她最终还是帮了忙,将绍明骨玉和一件足以动摇整个青云教的大秘密埋入了新塔之中!”
“这……听着有些耸人听闻了吧。”石承哑然失笑。
吴能在浴桶里摊了摊手,“我们宗门的典籍就是这样记录的,后来也有好奇的同门去梅前辈那里打探,但是梅前辈对遗世塔的秘密竟然直接缄口不言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做了一件违背了自己良心的事情。”
石承放下了笔,杵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种古代传说一时间自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很快就笑着摇了摇头,“那么多人都没找出来,咱们在这干想肯定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去找那个陈记商行吧。”
“啥商行?”吴能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来。
石承看向铁面,“铁面你应该有印象吧,之前在西漠国夜探驼铃商会总部时,咱们曾发现岭南郡一家叫陈记商行的商会,和驼铃商会有着极为密切的合作往来。”
铁面当然记得,他和石承第一次暗探驼铃商会的时候,曾发现一张收据,上面详细记载了驼铃商会和岭南郡陈记商行之间的一次交易,包括大量可用于工程建造的钢、铜和零件等物料。
“得去找找这家商行,能给驼铃商会提供这么多工程物料,必然不是什么小作坊。”石承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约莫两刻多钟的时间过去后,石承终于写好了所有的书信并一一封装。洗漱睡觉之前,三个人又短暂地讨论了洛升遇害一事,但在对洛家内事知之甚少的情况下,终究还是想不出眉目来,再加上此事毕竟事不关己,也就只好暂时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