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灯光如同无数流动的波纹,疯狂地切割着黑暗。五彩斑斓的霓虹光束在空中交织,形成了震撼的光影效果。潮音社的音乐节如期召开。
舞台上,电子音的节奏宛如有生命般地吞噬着空气,每一次低音的震荡都让地面微微颤抖,周围的音浪不断冲击着每个人的胸膛。人群在灯光下如海浪般起伏,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摆,气氛在热情与混乱中愈加高涨。康建国、雷诺和白萍被混杂在这场如梦似幻的音乐节的喧嚣之中,现场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下一场高能爆发的高潮。
他们的乔装打扮做得非常到位。康建国穿着一件深色的皮夹克,略微凌乱的头发和墨镜遮掩了他的锐利目光,外表看上去像个不拘一格的自由职业者,手里捏着一瓶啤酒,不时装作与周围人共享音乐的愉悦。雷诺则特意将外表弄得随性一些,戴着一顶棒球帽,涂着薄薄的口红,用黑色的眼影掩盖了熬夜的黑眼圈。白萍也换上了运动风的装扮,搭配上了一些潮流单品,看上去既不引人注意又不失灵动。
他们并不是唯一穿行在这片人海中的“伪装者”。雷诺事先通过无线耳麦与外面的一些支援干警保持联系,透过他们的配合,他们能够更好地把控现场的动态,尤其是当警觉性高的潮音社成员试图发现潜伏者时。
随着夜色的愈加深沉,舞台上终于迎来了夜晚的巅峰时刻。dj的手指猛地一挥,舞台上的灯光猛地一闪,音乐的节奏瞬间达到了高潮。电子音的尖锐节拍与强烈的低音几乎撕裂了空气,巨大的音响阵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吞噬了。人群陷入疯狂,尖叫与欢呼声响彻夜空。舞者们如同脱缰的野马,随音乐的节奏舞动,汗水与香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热浪和躁动不断冲击着每一个人。
几分钟后,康建国与雷诺同时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这种感觉并不属于现场的喧嚣,而是一种对方存在的微妙察觉。他们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某个方向,一直没有消失的身影在黑暗中突然消失,再现时,那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康建国、白萍与雷诺三人从入口处混进人群之中,身上简单的便装在这熙攘的人群里毫不起眼。雷诺低声道:“我们只需跟随人流,找到潮音社的核心成员,趁其不备探查背后的内幕。”
康建国点了点头,但内心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忽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们,不是来参加祭祀的,对吧?”
祭祀?康建国与雷诺对视一眼确定没有听错,白萍也随即绷紧了神经。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目光幽深,一张带有疲惫的面孔上透出一种坚定。他低声道:“放轻松,我不是你的敌人。事实上,只有我可以带你们见识到潮音社的真面目。”
康建国犹豫片刻,迅速判断出这个人显然与普通的狂热信徒有所不同,那是一种跟周围的环境和人之间的疏离感。就在他考虑是否要继续试探时,男子率先做出了自我介绍:“我叫韩宇,曾是潮音社的核心成员之一,但你们看到的这一切……已不是当初的潮音社了。”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烁着悔意与痛苦,仿佛被心中某个深藏的记忆所折磨。康建国心中一动,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拥有他们急需的信息,于是示意队员放松警惕,低声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他们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默契地继续假装融入这场音乐盛宴,待着恰到好处的时机,才悄悄与韩宇对视一眼。韩宇的眼神带着几分深沉的忧虑和复杂,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为潮音社事业殚精竭虑的老成员。与其说他是一位叛徒,不如说他是觉醒了的失落灵魂。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说道:“你们跟着我来,有些话需要说。”
他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更为僻静的区域,那里音乐的轰鸣逐渐变得模糊,只有偶尔回响的低音鼓声穿透周围的静默。韩宇拉开一扇不起眼的门,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存储间,散落的几件设备与椅子显得杂乱无章。
“你们要知道,我不是叛徒,”韩宇沉声说道,眼神中的那份坚定似乎是要让康建国相信他。“最初,潮音社是一个单纯的音乐组织,我们的目标只是推广音乐,给这些年轻人一个可以表达自己的平台。”
他缓缓走向桌子旁的椅子,坐下来时,似乎在回忆过去的一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我们并不只是为音乐而存在。社里的成员变得越来越逐利”他顿了顿,目光透过昏暗的灯光直视着康建国的眼睛,“一开始,那个酒为我们的音乐创作带来了无限的灵感,我们的潮音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社团迅速走红。有了名也更想要利,我们变得越来越依赖那种能让人陶醉的醉梦酒,因为走私酒让社里的成员们尝到了甜头,一瓶瓶的酒从我们手中流出,一捆捆的钞票装进腰包。后来就演变成了借着音乐的名义麻醉那些听众,让他们迷失从而心甘情愿的追随我们。”
康建国轻轻皱眉,早已猜到潮音社背后可能与走私有关,但听到韩宇亲口承认,他的心中不免一阵震动。
韩宇继续说道:“而这些走私酒的背后,有人一直在暗中支持我们,甚至是警方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