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环顾四周,是平常的书房布局,没什么异样,前世进来这儿,不是给梁亦寒送汤就是倒茶研墨的,还从未认真审视过,这里头都藏着什么。
她摸着书架上的书籍,在最里头的书架上靠墙的那一排,发现了一本外皮成色与其他书籍略有不同的书,正要翻阅看看,那门就开了。
沈筱筱放下书,走了出来。
梁亦寒往她身后望去,“你进去做什么?”
沈筱筱浅笑,“只是走走,往日不曾来过这儿,有些新奇罢了,在瞧瞧哪些地方落了灰,好派人来清扫清扫,这样,王爷办事也能舒适些。”
梁亦寒少了警惕,走到书桌后落坐,“王妃有心,但这事就不劳烦你了,这里自有人清扫。”
“过来坐,”他指了指对桌的椅子,还贴心地为她倒了杯茶,一副要促其长谈的架势。
沈筱筱摇头,依旧站着,“王爷有何事相商,说就是了,我今日与闺中姐妹有个宴会,还需赶过去才是,早些说完也好早些应会。”
“王妃,你自从嫁入我王府,本王还未与你好生聊过,你这一直避着,可是对本王不满?”
“怎么会?王爷待我好,王妃一直谨记于心,只不过,确实忙。”不躲着你,难不成还需得日日对你那虚伪的面孔,笑脸伺候不成。
“筱筱没有不满便好,别令本王担忧,此番也无他事,不过是最近需要些银钱办事,但府内暂时无法拿出过多的现银,这才······”
沈筱筱惊讶,“王爷这是要妾身的嫁妆吗?”
梁亦寒语气放软了些,“王妃,你也知道,在这朝中,本王若不为自己打点一番,怕是要任人欺地,王府也并非缺你那点儿嫁妆,不过是店铺过多,银钱流转,暂且拿不出过多的现银,这才借用一下。”
“打点?”沈筱筱捕捉到了重点,她缓缓走到梁亦寒身边,放低了声音,“王爷可是要笼络朝臣,生了要东宫那位易主的念想?”
梁亦寒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瞪向沈筱筱,“你一妇人,休要胡言,朝局岂是你我能置喙的?”
说得好听,前世还不是让沈筱筱各处打点,助其得臣心,沈筱筱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未明面指出,生怕驳了他的面子,也一直在为他的大愿而努力奔走,却没曾想最后那一刀竟是砍向了自己。
这次捅破,往后也好做事。
沈筱筱轻轻搭上他的肩膀,附耳,“王爷,自打我嫁给您,就已经是您的人了,您在想什么做什么我都当明了,不论你之后有何安排,妾身必定誓死追随,况且,那位置若是王爷您坐上了,那妾身岂能没有好处的?”
“要说那野心,妾身,也是有的。”
梁亦寒转头,看向沈筱筱的神色复杂,这当真是那仪态端庄,贤淑知礼的沈筱筱?
沈清池说得不错,这沈筱筱委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良善,不过,既然她都摆到明面上来了,那就不必与她弯绕,直截了当地利用岂非称心如意。
他微眯起眼,拉过肩上的手,握在掌心里,“王妃有这心,本王当真感动,娶你真是娶对了,唉,本无意将你拉入纷争的。”
“不,”沈筱筱悄然抽出自己的手,“王爷,妾身能与王爷并肩,助王爷大业,那是妾身的殊荣。”
“你当真如此想?”
“自然,王爷所需多少,不必与妾身客气,妾身的,便是王爷的,又何须分你我。”沈筱筱笑得明媚,有蛊惑人心之姿。
……
谈判总算有了结果,沈筱筱定了定心,便称该去赴约了,梁亦寒还想留她,但见她确实有约在身,便没有强求。
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勾,这女人的话他并不全然相信,自然也不会全盘托出,只觉这人,危险,却又多了几分趣意。
梁亦寒要的与上一世所差无几,想必,定是为白家之事有了动作。
沈筱筱匆忙回去换了一身男装,这次还特意戴上了遮脸的三角巾。
这几日特意让桃之准备的,为了小小纪念一番,她还在三角巾内侧自己缝上了黑兔。
她最喜欢黑身中带着的一双红眼,如同迷雾里的两只火把,谁也不知是希望来临还是绝望更进一步。
桃之给她家小姐系三角巾时,还嘀咕:“小姐,您哪里都好,琴棋书画,只要是京中大家闺秀会的那几样,您没有一样输的,但是这绣工吧······都说让奴婢来了。”
沈筱筱轻轻弹了一下桃之的额头,“你的绣工确实精妙,我也确实不喜这针线活,但这只黑兔,我还是想自己来。”毕竟以桃之的绣工定然是不会出血的,但她会,而黑兔的双眼,有她的一部分。
“保险起见,桃之你今日就留在府中,这次的事儿只能有我在。”
“可······”沈筱筱用食指点着桃之的双唇,“你在,会更不安全。”
随后,桃之便见她家小姐跳出窗户,踩着树干,跳上屋顶,几步便没了身影,令她目瞪口呆,她家小姐何时有这等本事的。
今日,白家举行的比武招才在城北搭起了擂台。
声势浩大,明面上是招人,暗地里却也宣扬着他们需要武才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