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喝酒后说话好听多了。”
司徒幽收下那几瓶药罐,将脚步有些不稳当的某人拦腰横抱起,沈筱筱脑筋反应有些慢,本能地抓住他胸口的衣襟,生怕落地。
这酒后劲挺大。
将人放到床榻后,司徒幽坐在床沿,“药我收下了,好好睡一觉。”
随后便再次翻窗离开,隐于月色。
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其实,他身上的茶香还蛮好闻的,没有茶水的苦涩,却有茶叶的清香,取个两三缕,足以慰心寒。
回了肖岩居,司徒幽从怀中一瓶又一瓶地掏出罐子,在桌案上摆好。
韩朔方吃完饭,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主上,您去哪家盗窃啦?”
他拿起某个瓶子观赏起来,“别说,这货色还挺不错,雕纹细致,品质上乘,眼光不错啊。”
“别人送的。”
“大晚上的还约您呢,不对,应当是约了我,但我怎么没收到信。”
“筱儿送的,”司徒幽从他手里夺回了瓶子,用袖口擦了擦,而后在架子上找了个放人参的盒子,将人参随意放在一旁,后将那几瓶药放了进去。
韩朔转而顺手将人参收进了袖口里,这可是千年人参,别太暴殄天物了。
见司徒幽没反应,他也就没多嘴。
“原来是沈小姐啊,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珍惜。
“拿了东西就好好干活,梁适那边可有动静?”
“派过去的人还在跟进,不过有了个消息,东宫那边暗地里一直在民间广纳医者,并无声张,不过半月前招了几个进宫,这太子,莫不是有隐疾?”
“继续查,祁思文那边也盯着。”
“明白,不过,主上您真打算下梁亦寒这颗棋了?太子胜算不是更大些,毕竟人都入主东宫了,变数理应不会大,”他也不信沈小姐有能耐能帮梁亦寒做到那个地步。
“入主东宫又非入殿登基,我不是还在这他国地界苟延残喘?”
“那不一样,主上您这叫卧薪尝胆。”
“未必,万事无定数,万般皆变局,你做好分内事足以,下去吧。”
待人离开后,司徒幽才将盒子盖上,束之高阁。
他知是借花献佛,但毕竟也是献给了他。
天色渐明,街上已有小贩张罗起了摊上的物件儿,店家们也纷纷开了门,扬起门上的尘土,挂上营业的招牌。
阿度的医馆正购置着药材。
分明还未开张,却来了第一个客人,从后门来的。
后门被敲得响,扰得阿度药险些放错了柜子。
刚打开门,就被一具人压了下来,她赶忙接住他的肩膀,“公子?公子?你清醒一些,起码脚着地,我可抗不动你。”
那人抬眼,气若游丝,“你是阿度……吧,我肩膀有剑伤,帮我……”
“好,我帮你,”阿度将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亦步亦趋,连拖带拽,“你站着点儿腿,跟我走,先别倒。”
到了里屋,阿度将人往榻上拨弄,以平躺的姿势呈现。
肩上已然被血染红了半边,血都干透了,布料死死粘着皮肉。
阿度抬手试图轻扯,那人眉眼一皱,轻哼一声。
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怕是会细菌感染。
“有些疼,给你麻醉吧,怕你受不了。”
那人想开口说不用的,阿度却早已在他闭眼之际,打了强力麻醉剂还用上了口服麻沸散。
“对不住了,”这外伤处理不能让他看见。
一个半时辰后。
他醒了。
那人想起身,却扯动了肩处的筋骨,瞬间的痛楚啃咬着他的神经,传至全身。
“嘶。”
“你先别动,刚给你处理过伤口,如今不宜扯动,都伤到骨头了,还在空气中纳凉了一夜,浅伤都折腾成重伤。”
“先好好躺着吧,别乱动。”
阿度煮了碗药汤过来,怼着他的嘴喂。
那人却紧紧闭着嘴巴不让喂。
“再不喝的话,整根手臂可都会烂掉的,还喝不喝了?”
那人乖巧点头,而后用另一只没伤的手要接过碗。
“我……自己来。”
阿度往回收,“不要倔,这药不能喝猛了,得一勺一勺来。”
没办法,那人放下了手,妥协被投喂。
“你知道我叫阿度?”
“知道,我叫王鹤,是小姐的属下,我们······一个主子。”
“那你怎会受剑伤?小姐可有碍?”
王鹤摇头,“没有,只不过小姐交代的事没办成,还负了伤,需得尽快回去向小姐汇报事宜。”
她没事就好。
“你现在的身体,没个天起不来的,我会转告小姐,你且安心的养着吧。”
“安不了心,王某惭愧。”
“小姐人那么好,不会怪罪你的,况且你还因此受伤,说明你尽职尽责,最后没有成功,也不会是你的过错,就别太过于忧思啦。”
省得病情加重。
王鹤眼眸定格在阿度身上,拉了拉嘴角,“多谢。”
“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