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师弟,我看你是想太多了。纵使你所言有一定的道理,然而,掌教是何等人物,他胸怀天下,既然要布下大局,又岂是咱们这些区区弟子小辈,所能擅自插手的?不是我说你,你就不怕万一胡乱行事,到时候门规降临,刑刀高悬吗?”
“纳兰师姐,此言差矣。”
“何差之有?难道你自觉可以揣度掌教心思?”
“掌教心思如宇宙星空一般,深不可测,我等小辈当然不能妄自揣度。不过师姐,咱仙门要占主导地位,需要的是宗门实力、宗门声望、宗门财产等等各种要素相结合。宗门实力、宗门财产,咱们这些小辈当然帮不上忙。但是,宗门声望咱们这些小辈却是力所能及。掌教寿辰在即,咱们两人深入西北魔修之地除掉恶霸,不正是一个打出仙门名望的绝好机会吗?”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看了看纳兰丹儿,方才继续道:“师姐,宗门利益如大山一般压我心头,我天天深感沉重啊。然而,身为宗门的一分子,宗门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不敢在这个时候偷奸犯懒。相信师姐,您也是一个具有宗门利益在前,不计个人得失的高尚风骨之人啊,您说对吗?”
纳兰丹儿几乎要吐血了。
李少阳侃侃而谈,面不改色,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如果不是深知李少阳这厮狡猾透顶,只怕换一个人来,真会被他给骗了。
即便是现在,纳兰丹儿都感觉自己似乎出现错觉。
说不出,表不明,这是一种如何懊恼的感觉。
纳兰丹儿只感自己的胸口,好似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闷。
打不过李少阳,骂不过李少阳,好不容易找个理由,又被李少阳几句话给堵得死死。
这下好了,现在去除恶霸,又被李少
阳升华上了为宗门利益,不计个人得失的境界上去了。
去,是应该,身为仙门弟子,为仙门壮大声望是必须的。冒死亡危险,还不能得什么好处。
不去,那就是贪生怕死,不将宗门利益放在眼里。只图自己利益,不高尚的小人。
一想到“小人”这两个字,纳兰丹儿心里又不禁将李少阳骂开:“这厮才是小人一个。阴险狡诈,巧言令色,小人,最小人。”
李少阳一直在观察着纳兰丹儿的神色,对她的心思已猜到了大半。知道她可能怨上他了,不过那又如何。是她自己撞上门来的,正好将她拉上一起,一来可以壮大声威,二来可以一起被黑锅。
至于好处呢,就他一人得好了。
去滇池城干掉薛勇,目的不过是为了引出薛进。在滇池城干掉薛进,莫云南便不会被怀疑。而摆开仙门的身份,扯起除魔卫道的虎皮大旗,则更能掀起一轮风波。
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不会把目光集中到莫云南那边去。相信莫云南自己也会懂得利用那个时候,带人潜进九灵地。
同时,摆开仙门的身份闹事,一旦激起魔修对仙门的仇恨,事情可能不好收拾,李少阳回去以后肯定要承担不少压力。拉上纳兰丹儿一起做,纳兰丹儿也要一起背上一口黑锅。两人承担压力,总比一人承担好吧?
李少阳心思狡诈,却是有点不怜香惜玉了。
凭心说,纳兰丹儿也是不输于南宫莎莎、李灵儿的一个绝美女子。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舍得这么算计纳兰丹儿了。
纳兰丹儿有点冤了。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甚至懊恼自己为啥偏偏要碰上李少阳这厮。早知道这样,就不一个人来西北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由不得纳兰丹儿再找理由
了,只好硬着头皮与李少阳继续前往滇池城。
一路上又碰到几个魔修。
纳兰丹儿有防备之后,也就不至于再被李少阳狼吻了,但免不了被李少阳占点小便宜。
为此,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异样,说不出那是一种怨气呢,还是麻木。
反正,反抗不过,就暂且先顺着吧。
滇池城,很快就到了。
李少阳与纳兰丹儿就站在城外,静看着城墙。
这时候,李少阳突然有意无意地说道:“纳兰师姐,我们等下要做的事,可能引起一连串凶猛的报复。到时候,我们恐怕得尽快逃出西北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呢?”
纳兰丹儿本来已经渐渐平静的心,又忍不住被撩拨出了怨气,这厮早不问晚不问,现在才问,分明是有意的。
纳兰丹儿没好气地道:“耽误了也没办法。宗门利益在前,我的私事自当放在一旁。”
她不仅是在发泄怨气,更重要的点名了“私事”,就是不想让李少阳再问了。
哪知道,李少阳这厮就跟没开窍似的,故作惊奇地问道:“纳兰师姐,我原来以为你是奉命来西北做事呢,原来是私事啊。纳兰师姐可真是交游广阔啊,魔修地盘里都有师姐的朋友啊。”
这是什么屁话?
纳兰丹儿堂堂正道弟子,在魔修地盘有朋友,这叫什么事?
说她与魔修为伍,沆瀣一气吗?
纳兰丹儿恨不得撕巴了李少阳那张贱嘴。
“师弟说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魔修之地并无我的朋友。”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