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山阳之地,还有那家的亲戚在。”
“如今知府老爷死了,府中上下都是那位奶奶在管着。”
“小翠所说芸娘的体己银子有一万多两,这几年也没有花知府大人多少银子。”
“就算我们相信,可……真要打起官司,吃亏的一定是芸娘,而且……芸娘只是偏房,论理,她的一切都是府中奶奶的。”
“……”
“唉。”
“知府老爷怎么死的这么突然,好歹交代完后事也行啊。”
“现在……除了拿出银子之外,很难很难!”
听完小翠所言,前来于此的李嬷嬷叹语一声,芸娘……也太命苦了,竟然遇到那样的事情。
实在是……于有同悲。
“银子!”
“小翠,若是拿银子的话,需要多少?”
李嬷嬷的意思,李师师有明白。
芸娘虽然当初赎身了,贱籍还在,入府之后,不过贱妾,不入贵妾、良妾之列,按照礼仪,是归于府中奶奶管着的。
知府老爷还在的时候,有他护着,一切无碍。
现在……多有麻烦。
就算那位奶奶将芸娘发卖了,都合乎礼仪,芸娘是孤儿,也没有叔伯兄弟照顾。
多年来,也只有秦淮河的一些故人。
芸娘!
银子!
……
记得当初在扬州府的时候,曾和秦公子有过聊天,秦公子说过一句话,天下间,可以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小事情?
秦公子立下百草厅,当……,不缺财货。
自己。
无论如何,都要将芸娘救出来的。
“好像……需要三千多两!”
小翠掰着手指头。
“三千多两?”
“这……,小草,御香阁这里还有多少银子?”
李师师念叨一声,看向小草。
“姑娘,御香阁的银子……现在加起来有三千两左右!”
“若非这个月来,御香阁多有开门,还没有那么多呢。”
小草如数家珍。
“三千两!”
“三千多两!”
“嬷嬷,能否借我一些银子。”
“一千两银子吧,宁愿准备多一些,也不能少一些。”
“我准备亲自到淮安府将芸娘接回来!”
李师师盘算着银子,似乎还差一点。
当即看向嬷嬷。
嬷嬷有银子的,自己知道。
“……”
“就知道你会打我的注意,若非见姑娘你这个月还算勤勉,我才不借你银子呢。”
“姑娘,你要亲自去淮安府?”
“这……。”
“罢了,罢了,我待会派人为你准备船只,快去快回!”
李嬷嬷轻哼一声。
若非自己和芸娘关系不错,若非姑娘这段时间还算赚银子,自己才不会应下。
“多谢嬷嬷!”
“我会速去速回的。”
李师师一礼,嬷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很好的,就是……喜欢赚银子。
银子!
半个月来,自己也赚了一千多两,距离一万两更进一步。
现在……没了?
虽然没了,可……自己并不后悔,没有芸娘,就没有自己,为了芸娘,银子不算什么。
“小丫头今儿怎么主动替少爷暖床了?”
“是不是看着香菱找到了母亲,心有感触了?”
通州府,如州之地。
由着林山之前派人打听的具体消息,楼船一路北上,离开昆承湖后,几乎没有怎么停留,便是直入目的地。
封家!
是香菱的外祖父家,在如州本地也算富足。
根据消息,阊门外甄家被烧之后,香菱的父母便是变卖家产北上入如州,投靠外祖父封肃。
就是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封肃为人不咋地。
收了香菱父母许多银子,却只有一点点田地和一个小院子,以至于香菱父母过的很是贫苦。
数年前,香菱的父亲甄费无缘无故跟着一僧一道走了,在如州之地还是一件趣闻。
眼下,香菱外祖父家里只剩下香菱的母亲和一个丫鬟为伴。
时隔十多年。
香菱刚出现在甄家娘子面前,便是被主仆二人认出来了。
眉心一点胭脂痣……很是明显。
母女二人时隔十余年再相见,那般场面……实在是……,秦钟都为之感慨。
却也有一股满足。
入夜,天色略有沉沉,要有降雨了,天候都寒冷许多。
停靠在如州城外的楼船,灯火熄灭,二楼的雅间卧室之内,揽着偎依在怀中的小丫头,点了点小丫头的琼鼻,秦钟笑道。
香菱今儿没有回来,采月也没有回来,她们两个在甄家娘子那里的院子里。
香菱!
自从香菱母女二人相认之后,就一直闷闷的,明显心情有碍,更别说……主动暖床。
算着时间,今儿该采星才是。
“少爷,我的爹娘……怕是难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