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的院中,刘三爷盘着手中的太极球,面色平静地盯着管事,不怒自威。
“呵,那几个臭小子,玩归玩正事不能耽搁。
你派个人过去催催,别等天亮就麻烦了。”
见不得人的勾当唯有借助夜幕的掩护才能开展,光天化日之下,容不得他们作祟。以四九城的治安情况,一旦事情暴露,刘三爷一伙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
我马上派人去催。”
管事腰身弯得更低,表现得愈发恭顺。刘三爷心情不好,他可不敢触霉头。前任管事咋死的,他清楚得很。
“行了,忙去吧。”
交代几句,刘三爷没有为难管事,领着几名下属转入事先预备好的房间,跟刚调教好的女子亲热起来。刘三爷干的是拉皮条的生意,平时没少领着属下一起乐呵。
院中站着的管事见刘三爷离去,立即站直身板,恢复从容姿态。望着刘三爷一众所在的房间,管事心中暗啐一口,目光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管事在外面累死累活,刘三爷却是坐享其成,是个人都会心生不满。若不是畏惧刘三爷的威名,他早就造反了。
“你去三哥那儿催一下,让他赶紧把人送过来。”
无能狂怒没有持续太久,恢复冷静的管事继续做起正事。
“是。”
一旁的下属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
芝麻胡同46号院的后门悄然打开,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青年小心翼翼探出头,确认门外没有异样方才迅速挪出身体,关上院门。
门还没关上,一道黑影迅速从青年身后闪过,旋即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他的嘴,将其制住。
被制住的青年吓得拼命挣扎,却发现身后之人力气大得吓人,竟是无法撼动分毫。
“别出声,别乱动,不然弄死你。”
刚来到芝麻胡同的程皓运气不错,刚好逮到一根能问话的舌头。
反抗失败的青年只得点点头,不再乱动。
程皓将那人向后拉出一段距离,附近蹲伏的警员纷纷围上来,一同盘问情报。
“姓名,籍贯,年龄。”
“赵大福,四九城本地人,22岁。”
“刘三爷是不是在院里,里面还有多少人?”
“刘三爷在里面,里面具体多少人不清楚。”
看着周围的警察,赵大福知道今天注定要栽,于是没有隐瞒,将知道的实情尽数招供出来。
“刘探长,匪首就在里面,赶紧动手吧。”
程皓望着46号院的方向跃跃欲试。
面对这些逼良为娼的畜生,没什么好说的,全部干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程主任,我们是东区的,贸然跑到南区办这么大的事,不跟当地公安局知会一声,不太好吧。”
在场的民警都是从东区赶过来的,由于行动仓促一时没来得及向上级报备,万一惹出什么乱子,很容易挨批评。
“兵贵神速,时不我待,再拖下去,万一刘三爷收到风声逃跑就麻烦了。
再说,里面那么多被迫害的女子正等着我们去解救,每晚一分钟对她们都是一种伤害。
如果你们怕麻烦,就请你们帮忙守住外围,我一个人进去摆平他们如何?”
程皓如此急迫,是因为还有另一重担忧。
南区存在刘三爷这么庞大一伙黑恶势力,当地政府和警方竟没有发现,其中是否存在什么问题真不好说。
总而言之,在大局未定前,程皓不太希望南区警方介入。
“程主任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冒险,要去一起去。”
刘探长心有顾忌,但拎得清大是大非。大不了事后挨处分,救人的事绝不能耽搁。
再说有部分女子是从东区被绑到这里来的,他们出手救人也不算越界。
“刘探长高义,别的就不废话了。
请你派人兜住后门和两侧,我从前门强攻。”
程皓不啰嗦,直接布置起作战任务。
“你一个人强攻正门?”
刘探长一行疑惑地望着程皓,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门必然是对方把守最严密的区域,应当集结大量人手才能突破,程皓一个人顶什么用。
“没错,就我一个人。”
程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轻笑一声:“当初我在朝鲜的时候,一个人在雪地里奔袭数十里,将逃窜的二十几名美军戮杀殆尽。
如今区区一伙蟊贼,有何惧之。”
掏出枪后,进入战斗状态的程皓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散发出的凛然杀意使得在场警员后背一凉。
这就是在战场上跟美军正面厮杀,战而胜之的狠人,绝不是小流氓能比拟的。
“好,程主任,你自己小心。
后门和两侧就交给我们了。”
刘探长不再多言,指挥手下的警员分散开,锁住三面,防止刘三爷逃走。
……
携枪来到芝麻胡同46号院正门的程皓见四下无人,直接双腿发力,原地起跳,借着惊人的弹跳力直接攀上门廊,顺势翻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