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笼罩大地,由于天气炎热,四合院大门还开着通风,没有关上。
前院看门的阎埠贵一家在就这小咸菜啃窝窝头。
阎埠贵作为老师有各种补贴,收入并不低,但他一向抠门,再加上近期准备买辆自行车,日子过得尤为紧凑。
看着饭桌中央快要见底的咸菜,大儿子阎解放瞟了父亲一眼,幽幽说道:“爸,最近家里没什么大开销,怎么连咸菜都……”
窝窝头又干又噎,且味道寡淡,没有咸菜真不好下肚。
“臭小子,你懂什么?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少几根咸菜怎么了,又饿不死你。
今天何雨柱家添了辆自行车,你们知道不。
瞧瞧人家,多会过日子,还能省下钱买车。
你们就知道吃,不省着点,咱家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买车的钱。”
说到这里,阎埠贵忍不住叹了口气。
连一个臭厨子都有钱买自行车,阎埠贵堂堂管事大爷,还是院里有数的文化人,要是没辆车也忒掉份了。
“爸,一码归一码,钱不够可以慢慢攒,不能因为要买车就不吃饭啊。”
二儿子阎解旷嘟囔一句。
“臭小子……”
阎埠贵刚想训斥几句不听话的孩子,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拐杖点地的声音。
看门多年,阎埠贵是个耳尖的人,一下就听出异样,皱眉说道:“不是咱们院的,谁啊,大晚上跑过来。”
说着阎埠贵放下筷子,打算出去一探究竟。
作为把门的管事大爷,可不能放任陌生人随便进出,万一是贼就麻烦了。
一开门,不等阎埠贵探头张望,便有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阎埠贵被熏得一阵反胃,刚吃进肚里的咸菜窝窝头差点吐出来。
捂住鼻子定睛一看,一道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抱着什么东西的人正迈入院中。
“站住,哪儿来的乞丐,敢跑到咱们院来要饭,赶紧给我滚出去!”
阎埠贵只觉晦气,好好一顿晚饭,被混进来的乞丐一搅和,糟透了。
乞丐停下脚步,将拐杖靠在身上,一只手拨开遮住脸的长发,露出枯瘦的面容,一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盯着阎埠贵,格外瘆人。
“阎埠贵……”
沙哑的声音传来,仿佛带起一阵阴风,吹得阎埠贵汗毛战栗。
“你是什么人?!”
被叫出名字的阎埠贵心中一惊,沉声问道。
“是我……贾张氏……我回来了。”
贾张氏瞪着眼,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
“贾张氏?!”
阎埠贵面露骇然之色,脱口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自从去年夏天发疯的贾张氏离开四合院后,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毕竟几个月没回来,不死也是失踪,估计以后都见不着了。
邻居们都渐渐忘掉这个在四合院中搅风搅雨的泼妇。
只是没想到她还有回来的一天。
“我没死……找到了……我找到了……”
贾张氏喘着粗气,声音变得异常亢奋,同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配合上枯槁的身形,显得格外诡异。
“我把东旭给找回来了。”
此言一出,阎埠贵被吓得后退几步,扶住门框站稳,他才发现贾张氏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布包。
里面装着什么,想想都知道。
“你……你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收回去,分给别人住了。
院里没你待的地方,赶紧离开。”
阎埠贵言简意赅地说明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话里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既然已经离开四合院,那最好还是别再回来。
阎埠贵不希望一个发疯的颠婆回到院里,邻居们也不会希望贾张氏影响平静的生活。
“不……不可能!”
贾张氏扭动身体,贴在身上的拐杖哐当落地,她无比亢奋地吼道:“房子是我贾家的,贾家的,谁也不能夺走!我要带东旭回家,我要带东旭回家!”
嘶哑的咆哮声在前院响起,引得不少邻居出门观望。
不少人顶着臭气围上来,对着阎埠贵询问道:“三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放了个乞丐进来?”
邻居们有些埋怨阎埠贵没把好门,放了个麻烦进来,扰了大伙清净。
然而不等阎埠贵回答,贾张氏就先闹起来,抱着手里的布包,对着围上来的邻居怒斥道:“一帮坏种,我不是乞丐,我是贾张氏。
我家就在这里,你们都是瞎子吗?!”
闻声赶来的邻居们皆是一怔,一部分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眼前妇人的样貌,努力与记忆中的贾张氏做着对照,另一部分则跑向中院,要向其他邻居汇报情况。
贾张氏回来开始院里的大事,一大爷、二大爷必须得过来一趟。
“嘿,还真有点像呢。”
贾张氏在四合院里住了十几年,老住户都印象深刻,很快便有人认了出来。
阎埠贵看着吵嚷的邻居,一时间思绪纷乱,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