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沈挚背后,偷偷地观察这个受害者的家。
最大的主卧门板上贴着囍字,应该是女儿的房间,另一间次卧里头摆满了一个书架的书,馒馒视力非同一般,她立刻就看到上面摆着的书名,诸如《武侠逍遥录》之类男频的小说。
她原本以为这都是女婿的书,但是又看到书桌上摆着一个收音机,这几乎就可以下定断了,因为根本没有哪个年轻人会用这个东西。
明明是案发第三天,这位父亲却好像在这里居住了很久的样子。
馒馒正仔细观察的时候,一双眼睛忽然和她对上,是个悄然站立在墙角的女人。她看起来二十多岁,唯唯诺诺的样子,见父亲在前面发飙,根本就不敢站出来。
“你们回去吧!”戚大宝一下子将门拉开,“我老婆已经死了,你们警察要做的不是来逼受害者家属,而是去惩罚犯人!”
他这么一赶,沈挚也懒得再磨叽了,拉了馒馒转身就走,下电梯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你也发现问题了吧。”刚才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见了,“他们夫妻不合已久,戚大宝一直都是住在这里,并不是他说的,近期才出现嫌隙。”
沈挚习惯性的掏了掏衣服口袋,摸出一根烟来,但是想到身边有人,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他房间的那些书,没个几年积累不下来。”馒馒抬头看了眼窗门禁闭的那间房,“他女儿没有说有关方美珍的事情吗?”
“你说戚丽丽。”沈挚挠挠头,“这个女人沉默寡言,只会说是、不是,从她嘴里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但是我们知道方美珍并不喜欢她。”沈挚从兜里摸出几个硬币,噗通几声投入自助饮料机,从下面滚出两罐饮料来,“比起唯一的女儿,她更爱去会所看她的‘干儿子’。”
馒馒看着他递过来一罐热咖啡,自己喝着冷的,没有伸手去接,“我想去见见,那个干儿子。”
“噗——”
富人阶层的高级会所,当然不是路边随便一个酒吧那么简单,馒馒跟着沈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看到面前一排耀眼如白昼的投射灯。
“一会你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把原先随意搭在肩上的外套穿上,低头小声说。
馒馒莫名看他一眼,乖巧的没有说话。然后有两个穿黑西服的人过来,用什么仪器对准他们扫了一遍,确保没有携带危险品,接着就打开通道门恭请他们进去了。
‘滴滴-滴滴-’馒馒走后,其中一个黑衣保安用力按了按手里的仪器,“哎,怎么失灵了?”
“没电了吧。”
“不可能啊,刚才还好好的。”
进到里面以后,就有许多迎宾小姐站在两边,这种地方当然不是低级的妓/院,各种健身房、游泳馆、酒吧、舞厅、浴池都一应俱全。
馒馒跟着沈挚走到一处卡座里面,他朝一个兔女郎打扮的女人挥了挥手说了几句,那个女侍应生就表示明白了。
馒馒坐在靠里的位置,默默解开了厚厚的大围脖,看面前沈警官眯着眼打量外面的人,问道,“为什么不出示□□?”
他垂下眼瞟了眼她,然后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猛地移开眼,“便衣出行比较方便。”
“你看见那边两个人了吗?那是某财阀的公子,旁边的女人是市某机构部长的千金。”馒馒看了过去,如果真如沈挚所说,那么这里的人,还是少惊动为妙。
两人干坐着的时候兔女郎又来了,将托盘上两个漂亮的玻璃杯放在桌上,馒馒看着那个点缀着薄荷叶和柠檬片的杯子,其实很想再问一句:
你为什么要点白开水?
她用手指摸了摸微热的杯壁,“其实……”我请也是可以的。
“沈……队!”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脚步不稳、呼吸混乱,馒馒再看他通红的脸,很着急的样子。
“坐下。”沈挚轻而易举将这个男人按住肩膀压在沙发椅上,又将面前没喝过的白水放在他面前,他自己翘起二郎腿靠坐在椅背上,“别着急,喘口气。”
他这句话好像有魔力,原本一脑门冷汗的男人瞬间平静下来,两只手握住玻璃杯垂下了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们,“真凶,抓到了吗?”
这个男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长得肤白纤瘦,穿一身干净的蓝色衬衣,很学生气的打扮,不过看起来很是紧张和恐惧。
馒馒以为他问的是陈迢,刚想回答,沈挚忽然开口了,“没有。”
他这么一说,面前的青年就流露出很懊悔的样子了,“都是我的错,美珍姐对我很好,一直资助我弟弟上学,我也早知道她婚姻不幸福,却没注意她的安全……”
“她有对你提过陈迢吗?”馒馒忽然问。
这个青年有点无措的看了她一眼,“有,她说很羡慕他们小两口,所以特意给他们减免了房租,不过她老公似乎很不高兴,她比较少说这些事。”
“你们是什么关系?”这青年脸腾一下红了,支支吾吾的说,“包/养关系……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相信,她一直把我当孩子看的,与其说是买男人,不如说是买个说话的人。”
馒馒身体往后靠了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