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 不陪我一起睡吗?”馒馒伸手勾他的下巴,顽皮的捏了捏, 沈挚一愣神, 眼睛瞪的大大的, “一起……睡?”
他又露出那种呆呆傻傻会引人犯罪的表情了,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移开了视线, “馒馒,不行……”
她眯起眼睛哼了声, 手指从他下巴开始,划过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沈挚身体微微一颤:是不是说错话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挣脱开他了。
“不能陪我睡,那就陪我上去吧。”馒馒往前跑了一步, 招招手。沈挚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释然, 也跟上去了。
一间酒店,两个人, 两间房。
沈挚每天呆在酒店里的时间并不多,他几乎成天泡在办公室里查找资料并分析,不分白天黑夜。
馒馒有空就会在那里陪他, 到了晚上, 她能起的最大作用就是死缠烂打的把他弄回去休息, 不管是装病也好装困也好。
沈石头总会心疼她, 然后她就得逞了。
“五名被害人的遇害时间彼此间隔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就是凶人筛选和锁定目标的期限。”沈挚将五人的照片贴在白板上,“两人是短发,三人是长发,高矮胖瘦年龄大小都有不同,说明这个凶人对外形并不在意。”
“被害人穿的衣服,裙子裤子也都有,所以不是非得什么红衣女郎不可。”沈挚托着下巴沉思,“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凶人要锁定这五个人下手。”
“或许真的是随即挑的,当他想要发泄的时候,受害人就正好撞在枪口?”馒馒猜测。正愁眉紧锁的时候,警厅楼道里忽然传来吵闹声音。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好像是第四名受害人的家属闹上门来了,说要打官司告警察。”
他们走出去,就见一个中年妇女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的好冤啊!妈妈没本事给你讨公道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任凭警察怎么拽也不肯起来。
“我说大姐,我们也在拼尽全力缉捕犯人啊,我们已经在加班加点,警方比谁都想破案的啊。”有个小警员没忍住,多说了两句,那大姐哭的就更起劲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抓人,任凭那疯子逍遥法外?我女儿才十六岁啊!”说着又趴在台阶上哭起来,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一直等到刑警大队长王毅来了以后,才算把这大姐请开。
“拖的时间越长,家属就越愤怒。”王毅拍拍沈挚的肩膀,“咱们尽力吧。”
他看着两个警员将那大姐带走,黑色布鞋和皮鞋们走在一起,有些蹒跚。
“等一下。”前面几人身形一顿,回过头来。
“这位家属请跟我来一下,我问你一些问题。”沈挚这么说了,那大姐这时倒有几分不知所措了,看了看他身上的警服,还是跟着走了。
他们三人回到沈挚研究资料的临时办公室里,馒馒给她倒了杯水。
“我是诸云调遣过来的刑警,我姓沈,您是冯盼的母亲是吧。”沈挚还算温和的开口,那大姐点了点头,疑惑道,“为什么要从诸云调警察过来?”
“因为凶人潜逃去了诸云,又犯下了一起命案,距离冯盼案发正好三个月。”那大姐脸色腾一下变得煞白,“你说……那个疯疯疯子……”
“大姐,我是想让您知道,我们的压力不比家属小。只要凶手还在外游荡一日,就有下一个女性遇害的风险,可能是李盼可能是王盼,都是无辜的女孩。”
那位母亲面色灰败,嘴唇都发白了,两只手放在膝头,抖的像风吹枯叶一样,“你说,有什么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多谢配合。”沈挚翻了翻第四名受害人的资料。
“冯盼今年十六岁,学习成绩优秀,家庭也美满,几乎没有什么烦恼。擅长钢琴和绘画,年年都有三好学生,对吗?”
冯妈妈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错,我家这么多小孩,就数盼盼成绩最好最优秀了,她爷爷奶奶年年都夸她。”
沈挚翻了一页,“之前警方记录的时候您说:冯盼是高一文科重点班级的班长,但是我询问了一下校方,发现她早就被撤职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一说这话,冯妈妈变色一僵,笑容也凝固了,“那是因为当班长压力大,我不想她妨碍学习。”
“请说实话。”沈挚用笔尖一下下点着纸张,表情严肃,“您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我就什么时候放您回去。”
“你……”那大姐左右一看,见对面沈挚脸色更冷漠,但馒馒脸色比他还要冷漠,两人谁都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当时你也是这么搪塞警察的吧,校方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和你一起隐瞒,导致警察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不符点。”沈挚忽然啪一下将一沓资料甩过去,“不仅班长撤职,连当学期的成绩都下滑了将近一半,冯盼发生了什么,你还要隐瞒吗!”
那位母亲颤抖着双手将纸张拿起来,馒馒看到她呼吸都变得急促,双眼凸出,忽然崩溃一样大声嚎叫起来。
“真的不是她的错啊!盼盼都是被黑心眼的骗了啊!”
“是那些不学无术的小狗崽子骗了她,让她走错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