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终于走了。
谢承泽睁开眼睛,鼻尖充斥着的全是酸甜的水果皮味儿,他转头看去,发现案架上所有的贡果都被剥去了皮,就连那串水晶葡萄也没放过,剥得相当圆润光泽。
谢承泽:嗯……
太子的喜好,还挺特殊的?
行吧,作为新时代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他不可以笑,而且要尊重别人的癖好。
谢承泽翻了个身,正要伸手去拿一个尝尝,朱小彪还有无痕无迹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谢承泽的手伸向案架上的水果,无迹不禁“嘶”了一声,提醒道,“殿下,您不怕被下毒吗?”
谢承泽的手一缩,顿时后怕道,“对哈。”
虽然谢瑾瑜很重视兄弟之情,但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谢承泽,万一对方发现端倪,暗中起了杀心怎么办?
就比如刚刚他就掐自己的脖子了,原文里谢瑾瑜可从没下过这般狠手!
啧!
谢承泽不禁暗恼,这该死的小破手,怎么就比脑子先动了呢?
无痕站在案架前看着全被剥完的水果,轻蹙了一下眉,一旁的无迹瞥到了,问,“无痕,你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
谢承泽立马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看向无痕那双被黑布裹住的眼睛。
这都能看出来?真的假的?
无痕:“……你好吵。”
谢承泽:啊,没有反驳,默认了。
谢承泽很好奇,无痕翻白眼是什么样子,毕竟按照原书中的设定,无痕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冷石头,很难想象他会做出翻白眼这么生动的表情。
可惜,他是瞧不见了,又不能逼迫无痕特意翻给自己看。
无痕将手里那个剥得很干净的橘子递给了谢承泽,静静看着他吃了一个,这才开始和无迹端起案架上的水果,朝着门外走去。
眼里十分有活的朱小彪,也连忙上前,端着剩下的水果盘跟着他们离开。
待走至无人处,无迹手里的果盘一翻,被剥得水亮完整的水晶葡萄尽数掉落在地,又被狠狠踩在脚下爆了汁。
无迹语气冷道,“看来,他发现殿下装昏了。”
朱小彪有样学样,将水果扔到地上,然后又猛然反应过来,“发现了?”
无痕蹲下来,将水果一个坑一个的整整齐齐地埋进去,淡淡道,“只要他不会伤害殿下就行。”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伤害!”无迹不满道,“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吗?殿下身边空无一人,若非花贵妃死前留下遗愿,恐怕你我也没有机会留在殿下身边!”
朱小彪茫然抬头:什么心思?
无痕也抬起头,语气疑惑,“那样的心思,算伤害吗?”
无迹噎了一下,“你、你不会忘了吧!那个很痛的!当时他们都这么说的!所以怎么不算伤害呢!”
朱小彪:???什么痛?什么伤害???
无痕沉默了一下,“那你也想伤害殿下。”
无迹:?
无迹气得踹了他一脚,“你不也是?要不你自刎吧!”
无痕躲过去,低头继续埋水果坑,“省省吧,葡萄汁都溅我身上了,一会儿外袍你去洗。”
无迹:“不洗!全给你撕碎了!自己拿月俸重新买吧!!”
朱小彪在一旁急得发慌:“我洗我洗!两位同僚,你们刚刚说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心思?”
无痕没说话,无迹瞥了眼朱小彪,俊美的桃花眼突然笑着眯起来,语气蔫坏儿道,“就是~你对荆泽的那种心思~”
……
……
片刻后,朱小彪捂住爆红的脸:啊——!才不是那种心思!
——
沈渊被调职刑部侍郎后,处事雷厉风行又果决,清算了不少牵扯益州贪污案的官员,引得众官员心惊胆战的同时,又暗暗恼怒他这个新人不知好歹、狂妄自大。
这也导致了他们仇愤的目光全都集中向了沈渊,一时忘记了还有一位昏迷不醒的二殿下。
而这,也是谢承泽想要的结果。
沈渊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只要之后自己在朝堂上死咬益州那些事与他无关,皆为他贪图了梁万达和沈渊的成果,那么这些大臣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毕竟~
二皇子平庸又贪功的人设早已深入人心,比起相信天府计划是他想出来的,大臣们更愿意相信谢承泽好大喜功,故意抢走了梁万达和沈渊的功劳。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沈渊也将人收拾得差不多了,谢承泽终于“悠悠转醒”。
听说谢承泽醒了,建帝当即摆驾承欢殿,前来看望他。
“吾儿泽泽!”建帝心痛地抱住他,仿若最珍爱的宝物差点丢失了,潸然泪下道,“你受苦了!被刺伤的地方痛不痛?要不要父皇给你吹吹?”
谢承泽“哇”得一声哭出来,脸上的表情比建帝还要做作,“父皇!儿臣好痛啊!当时那把剑离儿臣的喉咙只有001尺,但是很快,那把剑的主人便放过了儿臣,因为儿臣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儿臣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儿臣认为是最完美的!”
“儿臣说:你应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