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建帝不允,谢承泽也懒得再跟他上演父子情深,直接躺回床榻上,唏嘘叹气。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儿臣算是见识到了。”
建帝:……
建帝就不明白了,上朝到底有什么不好?不就是每天卯时便要晨起上殿,而后聆听各个党派排除异己互相弹劾,再等大臣们上奏各地政情之灾,最后欣赏各部大臣互相扯皮推责……
好吧。
建帝默默抹了把汗,就连他都要每天看着小承泽瞎蹦跶,才能在上朝的时候心情舒畅一些,更何况如今对上朝毫无兴致可言的谢承泽了。
建帝心里有那么一秒,甚至有点怀念以前每天上朝打卡的谢承泽。
“这样吧,朕允你以后每月朝休半月,如何?”建帝商量道,“两日来一次就行。”
“月初上五休五,月中上五休五,月末上五休五。”谢承泽伸出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晃了晃,“儿臣可不想像那些大臣一样早早秃顶,万一找不着皇子妃,可就要孤独终老了。”
“也可。”建帝点点头,说起皇子妃,他才恍然意识到,谢承泽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他不禁打趣问道,“你突然这么在意容貌,莫非是看上哪位大臣的女儿了?”
“那倒不是。”谢承泽满脸正经,“我是看上一位大臣的儿子了。”
“咳——!”建帝直接被口水呛到,捶着胸口咳嗽起来,赵公公哎哟一声,连忙上前帮建帝顺气,似责备又似无奈地轻轻睨了一眼谢承泽,“二殿下!莫要说些胡闹话,您看您把陛下吓得!”
“怎么了呢?”谢承泽继续小脸认真,“我又不需要有孩子继承皇位,找个男子过日子怎么了?我不仅要找一个,我还要找十个!”
他语气铿锵,斗志昂扬,“而且还要每个都长得不一样!”
赵公公直接两眼一黑:“哎哟——我的小祖宗诶!”
建帝咳嗽得更狠了,“咳咳咳!你、咳咳咳——!”
好半晌,建帝才平复下内心的震骇与无奈,叹气道,“你、唉,你让朕以后去了九泉之下,该如何与你母妃交待!”
谢承泽心道,那你大可不必操这心,指不定我还没找到意中人呢,你就已经下九泉了。
但他嘴上却是乖巧说道,“母妃一向疼爱儿臣,一定会理解儿臣的,就像父皇一定会支持儿臣一样,毕竟儿臣的幸福最重要。”
建帝:……
瞥了眼还是不愿松口的建帝,谢承泽又唉声叹气起来,“看来炸火药是白研究了,难怪儿臣书信里说想要天下珍馐与美人,父皇却久未回信,原来父皇是打算又吃又拿……”
“朝休朝休不给,美男美男也不给,活着真没意思,不如日夜哀思如潮,早点拖垮身子去九泉陪母妃……”
建帝:……
建帝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好话赖话都让他说尽了,去了趟益州,小脾性竟是愈发狡猾难捉了。
不过,小承泽会看上哪位大臣的儿子呢?以前也没听说他有对谁有过……
建帝突然一顿。
等等?!
莫非是……沈渊?
建帝又惊讶又不觉得意外,毕竟沈渊确实容貌出众,文武双全又性情正忠,与他在益州相伴数月互相扶持,一时干柴烈火、或者日久生情倒也正常。
只是……
建帝微微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戒,心下沉思,沈渊此人能堪大用,是肃清朝堂的一颗极好的棋子,原本,他是打算将此人留给太子的,日后等太子登基,也是维持朝政的一大助力。
送给承泽……他于心不忍啊。
瞥到谢承泽一脸“父皇快问我是哪家大臣的儿子”的急切表情,建帝果断决定还是不要问了,免得他下一句话就是讨要赐婚。
“承泽啊,你刚醒来肯定还很累,还是多休息休息吧,父皇便不打扰你了。”建帝面上心疼道,说完,便跟屁股着了火似的,拉着赵公公飞速离开了承欢殿。
谢承泽脸上的期待也在飞速消退,片刻后,不屑地撇了撇小嘴,“小样,还拿捏不了你?”
建帝肯定是以为他喜欢沈渊,又不舍得将这么好的棋子浪费在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身上,所以才赶紧堵住他的嘴,不敢再问下去。
唉~谢承泽无奈地摊摊小手。
拿捏建帝,简简单单~
不过谢承泽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建帝那如海如潮的父爱,它虽迟但凶猛地涌来了。
“二殿下,您别看圣上嘴上不说,但心里啊,却是最疼您的,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捧给您!”赵公公拍拍手,身后的小太监们便纷纷上前,将手里端着的画卷展开。
只见每幅画卷上,都用彩墨栩栩如生地描摹着一位公子哥,各个气质翩翩容貌上等,甚至旁边还盖印着对方的雅篆,标注了其家世、体高、喜好擅物,可谓面面俱到、十分贴心。
“这些是京城内所有身世清白、容貌上好的公子了,如若二殿下都不喜欢,陛下会派人去其他州府再寻觅。”
赵公公的心理素质堪称一绝,现下已经完全接受了二殿下的喜好,并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位是礼部员外家的孙子韩雨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