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意啊,当然有啦~
谢承泽摇头晃脑道,“儿臣觉得,诸位大臣们的那点小钱,估计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处。不如发动整个京城的官员捐款,上到李相,下到小吏,以家中马车数量、房产面积、湖池数量、小妾与通房数量等,按照不同占重和递增的方式强行征捐,家中马车越多,所需捐赠的银两便也越多,捐不出来的,就让户部好好去查一下他家的账本!”
众臣顿时大惊失色:?!
好恶毒的计策!
好他妈的丧良心的诡计!
一般来说,若无他人参折和证据,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抄家灭族,毕竟此等行径乃是暴君所为,正经的君臣之间,理应互相“信任”。
因此他们记录“来往礼数”的账本倒也算安全,只要不查,就不会有事。
甚至即便查了,只要藏得严实,也没什么大碍。
但问题是,即便自己贪墨之时不记账本,或者藏得足够严实,也不代表下面送礼的官员不会记录账本,不会藏得松懈。
若是那些小官捐的银子不够,一旦被查出私藏的账本,最后只会牵连自己……
这意味着,为了不被查出案底,他们不但要出钱,还可能要跟着把下面那些官员的钱也给掏了!
可这其间牵连的官员何其之多,若是被对立的官员加以利用……
众臣心跳如擂鼓,只感觉两眼一黑。
比起太子的仁德宽松,二皇子当真是脸带狰狞笑意、直朝他们的心窝子去踹啊!
“陛下,这不太妥吧!”
“我等上次捐银已是掏空家底,实在凑不出钱了啊。”
“二殿下,你也不能老是逮着我们薅吧?我们赚点月俸也不容易,更何况臣自己家也要为寒冬做准备……”
“哎,各位言重了。”谢承泽难道还不清楚这些人的小九九,他义正严词道,“再苦哪有百姓苦,再难哪有百姓难!而且本殿哪里薅你们了,本殿这不是也薅了全京城所有的官员吗?这叫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这……”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难道诸位这是不愿意?”谢承泽顿时一脸大失所望,痛斥道,“明明三日前,诸位还喊着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提到捐钱,立马就翻脸了?”
他深恶痛绝道,“亏父皇怜爱你们,还特意让本殿那日在大殿之上,主动提出要给你们涨月俸一事!真是白瞎了父皇的一片苦心,原来诸位大臣,都是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之人!”
“父皇——”谢承泽起身哀呼道,“儿臣心碎啊!干脆把这些负心之人全都斩了吧!”
众大臣:……
建帝:……
哦,原来他那日要求涨月俸,是为了今日名正言顺地要捐银啊,甚至还把涨月薪这锅,推到了他的头上!
真是他的“好”大儿。
谢承泽这一番话,着实令人无法反驳,尤其那些忠臣,纷纷出列表示愿意捐银共渡难关,导致那些不愿意的大臣,只能打碎了牙齿吞进肚子里,自认倒霉。
建帝满意地点点头,吃了谢承泽送来的甜头,不禁又想再吃一个,“泽儿,那你觉得,民间捐款又该如何展开?”
哪知谢承泽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上的哀然瞬间消失,化为了无动于衷的铜墙铁壁,“不道啊,问沈渊!”
沈渊:……
建帝:……
沈渊失笑地摇摇头,随即上前道,“民间捐款只能顺个人心意而为,且在少数,无需大费周章。不若将重头放在各地富豪商户之中,令他们捐款捐物助国,援助北方雪灾之地。为鼓励多捐,不如在都城及各地繁华之处,设立功德碑,将其名与善举镌刻于碑上,同时由陛下留下墨宝,既可彰显陛下仁政,又可激励世人向善,使捐款之举蔚然成风。”
这法子,是沈渊跟谢承泽学的。既然众商喜爱府引,那么皇帝的墨宝,对于商人们来说更是价值无双,无数人求之不得,得之便是光宗耀祖之事,届时众商必将趋之若鹜。
“哦?此法妙哉!”建帝不禁颔首认可,百年难逢的大雪灾将至,为此屈尊挥毫,以墨宝换得富豪慷慨解囊,确实划算不已,“此事便交由金部郎中操持吧。”
这一日,众臣久未散朝,皆为雪灾一事谋筹,连午膳都未用过,甚至站得两腿发麻,口唇干涩。
谢承泽拉着自己的椅子让给了一个腿不好的老臣后,便偷偷溜出了大殿,狠狠吸了一口外面的冷空气。
随后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盛依人那边有消息了没。”
看了一会儿天空,做了个眼保健操,谢承泽提着殿袍溜去了工部,此时工部人烟稀少,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直接大门紧闭,似拒绝外人进入。
谢承泽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于是喊了声无痕,抱着他翻墙进了工部。
大门果然从里面锁住了,大院内空无一人,守职的官吏也不见踪影,无痕耳朵动了动,指了一个方向,提醒道,“殿下,人都在那边。”
那边方向,是工部之下的虞部司,主管京都街巷、园林、山泽草木以及畋猎之事。
谢承泽抬腿走了过去,只见工部的官吏们果然都聚在虞部司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