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太子当真中毒了?”屏退了所有太医,看着床榻上嘴唇乌紫、脸色痛苦的谢瑾瑜,建帝不由问向打着哈欠犯困的谢承泽。
“这不是很明显么?”谢承泽拍拍嘴巴,浑身懒塌塌地回道,“中的毒还挺深,估计要不行了,不如父皇趁早下旨废太子,让……”
谢承泽的手指落向来看望太子的谢子渺,谢子渺连忙低下脑袋,小跑到建帝身后,装作自己不在。
于是那根手指又懒洋洋地指向了谢守均,“让大哥当太子吧!他身强体壮,不怕头秃,一天能批两千个折子!”
谢守均:?
建帝无语地拍下他的爪子,“若太子真的出事,朕就让你当皇帝,把所有的奏折都给你批!”
谢承泽一惊,瞌睡虫全跑没了,“父皇?难道你要给太子弟弟陪葬?你别想不开啊!”
建帝:???
“想什么呢!”建帝气得又拍了下他的后腰,“朕的意思是,朕去当太上皇!朕享福你遭殃!太子几日解不了毒,你便去批几日的奏折!”
“什么——?!”谢承泽发出凄惨的悲鸣,“不要啊——!我的假期——!”
早知道不陪他们演戏了,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反倒是他?!
太子惨遭两次中毒,下毒的宫女畏罪自杀,线索一下子便断了开来,大理寺调查三日未查出结果,建帝震怒,这时想起了狱中的沈渊,于是命他戴罪立功,查出下毒的幕后使者。
沈渊出狱那日,谢承泽特意来接他,碰上了一同来接人的曹阙。
“二殿下。”曹阙朝谢承泽行了君臣礼,便不再多言。
此人在曹家一向低调不惹眼,如今换上象征高官的紫色官袍,反倒令人耳目一新,让人注意到此人的容颜与举止一样不俗,以前竟是从未发现。
谢承泽暗暗打量着他,在原小说里,曹阙此人只出现过一次,便是在太子被二皇子暗杀时,出面帮助太子金蝉脱壳赶往辽州避险。
如今这么早出现,难道是沈渊安排的?
等他出来问问。
谢承泽收回视线,看向了天牢的门口。
而在他收回视线那一刻,曹阙的目光也不动声色地落在了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又徐徐收回。
……
沈渊走出天牢,便看到了站在外面、一见到他便亮起了眼睛的谢承泽。
他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大步朝着谢承泽走去,直到站在他身侧的男子朝自己行礼,这才收回了笑意。
“沈大人。”曹阙微微作揖,“恭贺再获龙恩。”
“这位是?”沈渊故作讶异,问向谢承泽。
“这位是新晋的上四军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曹阙。”谢承泽轻咳一声,解释道。
“原来是新任都指挥使。”沈渊恍然大悟,朝着曹阙点点头,“不知曹大人找沈某何事?”
“想必沈大人已经知道了太子中毒一事。”曹阙说明了来意,“太子关乎曹家、朝堂乃至整个建安的安危,还望沈大人尽心尽力,早日找到真凶,我曹家必有重谢。”
“职责所在,沈某必定倾尽全力。”沈渊礼貌地回了礼。
曹阙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了,谢承泽才转回头疑惑问道,“曹阙不是你的人?”
沈渊摇摇头,“皇后的人。”
谢承泽张大了嘴巴。
又合上了。
“也对。”他碎碎念道,手指有意无意地捏着腿肉,“皇后嘛,肯定也是有点人手的,不稀奇,不稀奇。”
就连谢子渺都有自己的心腹,更别说后宫之主的皇后了,谢承泽很快便将之抛到脑后,对着沈渊热情道,“走!在天牢里肯定吃得不好吧,回去我请你吃大餐~”
“回哪儿?”沈渊挑挑眉,“承欢殿?还是武德殿?”
“额……”谢承泽立马心虚地摸了摸小手,“御书房……”
“哦,原来是被扣押到御书房,批奏折去了。”沈渊双手抱臂,戏谑道,“二殿下,不会是你故意给太子下毒,好抢走东宫之位吧?”
“对对对,就是本殿。”谢承泽摆烂了,把双手主动奉上,“那你快把我抓起来吧,本殿任你处置!”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批奏折了,太头疼了!
“那臣便不客气了。”沈渊俯身钻进谢承泽双臂包成的圈圈,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随即跳上墙檐,踏着墙顶朝着承欢殿的方向快速飞去。
如此猝不及防,吓得谢承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低嚎道,“姓沈的!不要仗着这边都是曹阙的人,就在皇宫乱飞啊!”
“便是仗了,又如何?”沈渊浅笑道,“臣不是也仗着二殿下的宠爱与信任,才能得以在这宫中如日中天吗?”
“切。”谢承泽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坐个牢,变得这么矫情了。”
“可能一个人在牢里,太孤单了吧。”沈渊紧了紧腰上的手,“你这几日都不传话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二皇子回来了。
“咳。”谢承泽连忙轻咳几声,“这几日忙着批奏折写教材,还忙着锻炼,你都不知道谢守均他有多变态,一点儿都不允许我松懈,虽然事后会给我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