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平安无事,顾愿霖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愿霖有点昏昏欲睡。窗外传来大街上打更人的声音,现下已经五更了。正当顾愿霖以为今晚不会再有事发生,准备沉沉睡去时,忽听隔壁传来刀剑相碰以及木头折断的声音。
“不好!”顾愿霖一下被惊醒,瞬间没了困意。
他快速冲出屋外,发现云翊也出来了,应是也听见了动静,二人拔出剑,呈现防范状态,慢慢走进了刀疤男人的房间,房门虚掩着,显然有人进来过。
顾愿霖走在云翊前面,一脚踹开了房门,虽然屋内空无一人,可却是一片狼藉,分明是打斗过的痕迹。
“人跳窗跑了。”云翊盯着大开的窗户说道,“看来那些马夫动手了。”
“追!”顾愿霖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嗯。”说罢二人一齐跳下窗户,飞速向大街上追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残月高高挂在天空,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给这静谧的夜又添了几分寂寥。
街道上有几滴血渍,顾愿霖用手沾了沾,还未干,应当是还未走远,二人沿着血渍快步向前,果然听前边巷子里有着激烈的打斗声。
顾愿霖与云翊轻步靠近,准备先按兵不动,意欲摸清现下局势。
只见先前那马夫打扮的人约莫有五六个,此刻都撕下了伪装,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手提长剑,将那刀疤男人团团围住,每一人都武功不凡,剑风凌厉,出手又快又狠,且这群人的武功极有章法,训练有素,看起来不像是寻常武林人士,倒像是——杀手!
顾愿霖与云翊对视一眼,心下明了,二人皆是这般猜测。
一番激烈的打斗过后,那刀客渐渐败下阵来,肩膀明显已被刺中几剑。这时为首的一名黑衣人说道:“楚狂刀,今夜你逃不掉了,识相的话就立刻把悲离心经交出来,大爷我留你个全尸。”此人话语间尽显狂妄。
“果然是悲离心经,云翊猜得没错。”顾愿霖心道。他定定地看向云翊,却发现他仿佛并不是太过惊讶,而是一直盯着那刀疤男子看。
“我呸!卑鄙小人,若不是你们在我酒中下毒,老子会打不过你们几个杂碎,想要悲离心经,做梦!”刀疤男人一边骂着,一边又欲上前与他们缠斗,他自如地使着手中的大刀,那刀看起来极重,他一刀挥出,如有万钧之势,将数个敌手同时震向远处的墙壁。
“原来是狂刀蓑客。”云翊此刻心中明了。
“什么?”顾愿霖听他小声说着什么,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说的是这刀疤男人,他是关外的一个刀客,无门无派,以护镖和给人当沙漠向导为生计,由于他常年带着草帽,人称‘狂刀蓑客’。”
“哦,云翊真是见多识广。”顾愿霖从未入过江湖,虽说他也经常缠着顾睿给他讲江湖中的奇闻趣事,但也只是对一些非凡的事和格外的狠角色才略有了解,比如武林盟主、门派掌门之类的。
云翊点了点头,又静默地看向那边不上不下的打斗,“我也是刚才听见那为首之人喊他楚狂刀才想到的。奇怪的是,这楚狂刀从哪里得到的悲离心经,又是如何被这帮人盯上的?”
“别想了云翊,我看这什么狂刀马上要撑不住了,再不动手,他恐怕今夜要命丧于此。”顾愿霖到底还是现代人,他可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事,毕竟见义勇为的基因深深地刻在每一个三好青年的dna里。
“好。”说罢顾愿霖已抢先冲了出去,一剑挑开了正欲刺向楚狂刀的长剑,那为首的黑衣人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拿剑指着他二人道:“不知二位是何人,但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自是……见义勇为之人!你们以多欺少,好不卑鄙!”顾愿霖自知不能暴露他们已知晓了双方的谈话,故意装出愣头青的模样迷惑他们。
果然,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找死!”
随即其余几位黑衣人瞬间围住了顾愿霖和云翊,而那为首的黑衣人继续对付楚狂刀,看来是要把他们分隔开,逐个对付。
黑衣人个个出手狠辣,每一剑都刺向他们二人的要害,顾愿霖虽说武功高强,但实战经验甚少,平日里又都是比试切磋为主,哪里以命相搏过,因此一时间占了下风,迟迟未能突破重围。
那边楚狂刀似是毒性发作,渐渐体力不支,口吐黑血,黑衣男子攻势不减,开始栖身近战,看来是想尽快从楚狂刀身上拿到悲离心经。
顾愿霖看情势危急,出手也逐渐狠厉起来,一黑衣人挥剑向他刺来,他反手用碎星剑抵挡,随之便将手腕一转,剑刃顿时调转了方向,向黑衣人小腹刺去,碎星本就比寻常的剑小巧敏捷,又锋利无比,顾愿霖回手拔出剑身,那黑衣人鲜血直流,受伤倒地。
云翊身手也不凡,长剑挥舞,寒光闪动,也解决掉了好几个黑衣人。
这时一声略带怒意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撤!”
顾愿霖和云翊回望过去,只见楚狂刀现下倒地不起,那为首的黑衣人似是已经在他身上搜检过一番,此时准备撤离。
“得手了?”顾愿霖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