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的功德,你能付出条件?”
裴景夜冷硬的问,仿佛冷胭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再也没有了从前无条件答应冷胭任何要求的模样。
陌生且让人望而生却。
“景夜……”冷胭咬了咬唇,藏起手臂,继续后退,明白他一定是看到自己施针时候的模样了。
对自己失望了吗?
“我……”冷胭委屈的低下头,茫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
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施针而这么生气。
再生气也不能这么凶啊!冷胭越想越委屈,落寞的站在原地,眼眶和鼻根开始泛酸。
看起来再也没有了方才提起玉针时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模样,裴景夜反倒是心疼了起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心软了。
“胭胭。”裴景夜主动将冷胭揽在怀中,见到她藏在身后的那只手,小臂上还残留着针灸的红点。
有不祥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就算裴景夜不知道玉针究竟有什么不对,但也能从直觉看出来,冷胭在身上扎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缓声安慰,又严肃:“想要功德可以,但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做任何以身涉嫌的事,无论是为了任何人。”
“尤其是我。”裴景夜眼底沉重,让冷胭看清楚自己的确不愿意,“你对我来说,远比任何人要重要。”
“好。”冷胭顺从的点头,靠在裴景夜怀中。
但心里漫不经心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完全不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点当回事儿。
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什么都不怕,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护裴景夜,试针什么的,不值得裴景夜大动干戈。
她敷衍的连连点头,并未注意到裴景夜晦暗的目光。
察觉到冷胭满不在乎的态度后,裴景夜无奈至极,尽管希望她能在乎自己,但绝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只是一时半会无能为力,只能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盯紧冷胭,不让她有任何冒险的机会。
裴景夜忍下继续发火的郁闷,只好问冷胭:
“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思索自己身上的功德是什么。
同时冷胭也在若有所思:“唔……我需要些露水,这就让管家找人去收集,尽量收集后院中高处的露水,找那些不沾地和泥土的花叶,以及……”
她正说着,不经意间一回头,瞬间瞪大双眼,惊叫出声:“你做什么!”
只见裴景夜已经慢条斯理卷起半边衣袖,露出一截苍劲有力的小臂,健硕但矜贵的皮肤在匕首的寒光下几乎晃眼,匕首眼看就要划上去。
“你干嘛要划伤自己!”冷胭夺回匕首,心惊肉跳。
“功德啊。”裴景夜理所应当。
他身边摊开的那本书中写,所谓功德,含于人体体内之精,血液是最简单的办法。
“用不了这么多。”冷胭哭笑不得。
她解释道:“玉针上的阴气只是常年累积才看起来这么严重,其实没有恶意,只要一点点打扰你气息的东西就好了……”
冷胭说着说着,语气慢了下来,犹豫地看向裴景夜。
与此同时,裴景夜还在思索的所谓气息该怎么交给冷胭,并未注意到越凑越近的冷胭,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经印下柔软的触感。
“这样就好。”冷胭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歧义后脸更红了,故作镇定道:“现在我身上有你的气息了。”
然后红着脸连忙转身离开,取出符纸,在唇上印了一下,带有冷胭和裴景夜两人气息的印记标记在了符纸上,二人的功德和气运在无形中交织。
符纸开始起作用,冷胭连忙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朱砂画符,趁热打铁将裴景夜的气息锁在其中,神色凝重,手腕放松但平稳,不敢出任何差错。
“呼……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冷胭长出一口气,在空中向符纸吹了一口气,将上面的墨迹吹干后仔细收起来。
而后下意识寻找裴景夜的身影,“景夜,你看。”
“人呢?”
身后空无一人,裴景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冷胭脸上的红晕和兴奋彻底退散,咬着唇苦恼地想:刚才的举动会不会太轻浮了,裴景夜他……是不是不喜欢。
会不会觉得自己一面拒绝和他同房,一面又撩拨很不负责……
冷胭的脸越想越白,闷闷不乐收回符纸,心中说不出的堵得慌。
“亲一下都不让吗?”她干脆去找裴景夜,好胜心起,“老夫老妻了,亲一下怎么,至于这么不开心吗。”
她踩着不爽的脚步向外走,但一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先生,您的脸怎么红了?!”
管家一大把年纪,急得团团转,连忙招呼道:“是不是生病发烧了?我这就去请医生过来,还烧的这么严重……”
“闭嘴!”
裴景夜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话时忌惮地看了一眼冷胭所在的房间,恨不得缝上管家这张大嗓门。
“没发烧吗?那为什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家里温度调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