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原本只是一缕孤魂，在这世间飘荡了数百年…”阴灵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直到…直到遇到了他…”
它顿了顿，光芒黯淡了几分，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
“他…他将我禁锢于这具肉体，用秘法炼制，逼迫我为他做事…”阴灵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我…我身不由己…”
林长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并没有因为阴灵的这番话而动摇，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他让我…让我引诱那些身负灵根的弟子…然后…然后…”阴灵说到这里，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然后…帮他夺舍肉身…”
林长生眼神一凝，心中顿时了然。难怪黄神医要费尽心思地接近那些身负灵根的弟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我不想这么做…可是…可是我…我没有选择…”阴灵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他用秘法控制着我…我…我根本无法反抗…”
它瑟缩着，光芒越来越暗淡，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林长生看着它这副模样，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深知修仙界的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所以，你就选择助纣为虐？”林长生的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阴灵的光芒猛地一缩，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不…不是的…我…我没有…”它拼命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我…我只是…一个…一个可怜的阴灵…”它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是它唯一的辩解。
林长生冷笑一声，并不为之所动。
“可怜？你所谓的可怜，就是来残害我？”
阴灵的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随时可能崩溃。它颤抖着，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然后…沉默了。
林长生看着它，眼神深邃而冰冷。
“黄神医…他还说了什么？”
“他…他还说…”阴灵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声音也断断续续，“说…说你…是…是关键…”
林长生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阴灵和黄神医说过的话。
黄神医曾说过，他被仇家暗算，修为尽失，流落至此。
他还提到过一个至关重要的“药引”，能让他的修为恢复。
结合阴灵所说，这“药引”，难道就是…他？
“关键？什么关键？”林长生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阴灵闪烁了两下，仿佛在努力回忆，最终却只是无力地低语：“我…我不记得了…”
林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隐瞒？
他心中暗忖，这阴灵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必须仔细甄别。
他回忆起黄神医讲述自己遭遇时，声泪俱下，痛诉仇敌的狠毒。
当时他只觉得黄神医可怜，如今想来，那番话中，或许也掺杂了不少水分。
黄神医真的只是受害者吗？
他与这阴灵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长生将阴灵断断续续的叙述和黄神医的“自白”结合起来，去掉了其中明显自相矛盾和过于夸张的部分，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黄神医或许的确受了伤，但未必如他所说的那般严重。
他可能发现了这缕阴灵，并发现了它的某种特殊之处，可以用来恢复自身的修为，甚至更进一步。
于是，他将阴灵禁锢于此，用秘法炼制，逼迫它为他做事…
“你…你真的不记得了？”林长生再次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阴灵，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阴灵的光芒微弱地颤动着，没有回答。
林长生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他不再追问，而是缓缓伸出手，朝着阴灵的方向…
林长生缓缓伸出手，并非是要抓住阴灵，而是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阴灵之中。
阴灵的光芒微微一亮，似乎舒服了一些。
“你不必害怕，”林长生语气温和，“我不会伤害你。”
他看着阴灵，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黄神医说他修为尽失，流落至此，看来并非完全属实。他的伤势或许是真的，但恐怕没他说的那般严重。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利用你来恢复修为，甚至…更进一步。”
阴灵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在回应林长生的推测。
“他…他很强大…”阴灵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反抗不了…”
林长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一个散修的阴灵，如何能抵抗一个精通秘法的修仙者？
“你为何会是这种状态？”林长生问。
阴灵的光芒黯淡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
“我…我资质愚钝…修炼长春功多年…却始终停留在炼气初期…师父说…让我入世历练…或许能有所突破…”
“入世历练？”林长生微微皱眉，“你期望在红尘中寻得突破的契机？”
“我…我希望…能感悟…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从而…打破…瓶颈…”阴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一盏即将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