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新在得到林小白同意后，立刻戴上耳机，认真的听了起来。
随着伴奏响起，几声简单的琴弦声传出，程立新下意识的全身颤抖了一下。
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伴奏还在继续。
简单的旋律，舒缓的曲调，加上有节奏出现的琴弦声，让程立新感觉整个人如同泡在温泉里。
虽然这只是伴奏，一个字的歌词都没有，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婉和似水柔情。
“好！”，他下意识的喝了一声彩。
琴弦声密集起来了，舒缓的曲调里多了一些炙热，旋律依旧，但层次却是更加丰富了。
层层叠叠的一波波袭来，不断着冲刷着程立新的神经。
“啪～”，他狠狠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曲调中的炙热浓烈起来了，节奏更加明快了，柔情和温婉中又多了几分眷恋。
程立新莫名的想起那个和自己山盟海誓的姑娘。
他们恋过，爱过，难舍难分过，但他让她失望了，他似乎看到当年她转身时，眼中的泪光。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炙热和眷恋慢慢退去，爱意和温情再次慢慢扩散开来。
一切好似再次归于平淡，但其中却多了相濡以沫的温情脉脉和至死不渝的爱恋。
程立新任由泪水不停的流下，他想去找她。
“哥，你怎么了？”，小雅眼见着哥哥喝彩，拍大腿，流眼泪，一时有些慌张。
“没什么，林先生的作品太完美了，我被感染了”，被拉回现实的程立新没有说出真实的想法。
他摸了摸小雅的头，快速摘下耳机，而后走到林小白面前，认真的说道：
“林先生这个伴奏，无可挑剔，我听过大师级的真人伴奏，比您这个都有不如。”
“大师级吗？那可能是他们的乐器不行”，林小白正想着乐器的事情，也就顺口说了一句。
“不不不，林先生已经将电子合成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就算是我的那几个大师级的导师，也是万万做不到的”，程立新说的很是诚恳。
“声音的质感很重要的，这个电子合成音当前解决不了，除非……”
说到这里林小白忽然意识到，所谓的“解决不了”其实是算法问题，这个对他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他也只是记在心里，准备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还是要先完成任务。
所以，话锋也是跟着一转，“我们还是先录歌吧，别的问题以后再讨论。”
“好，先录歌。”
程立新明显还是意犹未尽的，但听到林小白的话，还是立刻应下来，并且开始做起了最后的准备和检测。
“七九，在星博客、星音乐注册个虚拟姬专属账号，名字就叫「伶」。”
林小白趁着空档，在意识里给七九下了指令。
「已完成注册，是否发送信息？」
“在星博客发布一条，内容就写，你好，星界。”
「已发布，是否要为虚拟姬塑形？」
“先不用了，我想看看地球文明的形象设计后再设计。”
林小白刚说完，程立新那边就表示可以开始了。
他也没耽误，戴上耳机后，伸出了三个手指，开始倒计时。
等到他三个手指蜷缩的一瞬间，前奏响起，而后虚拟姬歌声响起。
“哎呦～”
“扑通～”
林小白被边上的动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程立新已经坐在了地上，椅子翻倒在一旁。
他摇头笑了笑，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这首歌时，这声“哎呦～”一出，他也没比对方好多少。
当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起的鸡皮疙瘩都膈手。
他伸手将对方拉起来，歌声还在继续。
“三巡酒过月上枝头”
“我心悠悠～”
“……”
“音色还不错，音准也可以，依然是质感不够”，林小白在心里评价着。
“哎呦小情郎你莫愁”
“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
“这吴侬软语果然是听起来心里就痒痒的，要不我把算法搞一下？”
等到这段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林小白在想着。
“哎呦小娘子你莫忧”
“待到春来又雪满楼”
“不负天长不负地久”
“你我白首”
一首《鸳鸯戏》从前奏到结束不过4分钟，很快就唱完了。
林小白对于结果，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
主要还是那个声音质感的问题。
虚拟姬就算有大师级的技能，技巧足够，音准节奏都控制的很强。
但其声音是电子合成的这个本质问题却无法改变。
“算了，现在搞吧，不然发出去丢人”，林小白思量了下后，做出了决定。
但等他准备告诉程立新先等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焦的看着天花板。
而那不时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和不断起伏的胸口则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