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当全军都休息之后,利奥的大帐前依旧明亮。篝火照耀着利奥的脸,但他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因为没吃饱。
“冕下......”
海伦娜有些担心,里卡多也害怕地看着利奥,生怕利奥发难。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厨艺似乎不太合利奥的口味。
“能不能做点好吃的?”
利奥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条件很艰苦,但既然斯蒂凡娜能做,你应该也可以试试吧?”
“好......”
海伦娜的眼泪都快吓掉下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里卡多在这,或许她就真的要哭了。
但利奥不在乎。
难吃就是难吃,这是事实。
他已经想好了,等斯蒂凡娜恢复好了,就立刻把她叫到自己身边,然后让海伦娜回修道院去,继续当院长好了。
这时,奥托开口了。
“冕下,现在不是该担心这个的时候吧。”
于是周围只剩下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自觉说话不合时宜的奥托,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那我该担心什么?”
利奥对着他问道。
“难道教廷军队和帝国军的战斗,会因为我的担心就变好吗?况且,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海因里希,他的军队和我相比差太多了。”
“对了,冕下。”
罗西忽然站了出来,替奥托解围。
“帝国军是什么样的?”
显而易见,罗西问这个问题,有询问的意思,也有给奥托解围的意图。毕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奥托身份尊贵。罗西也想借着这個机会,和奥托攀上点关系。
好在利奥也不计较。
“他们就是传统的军队,基本都是从各地征召来的贵族。”
利奥开始了分析。
而罗西也认真地听着,等待着利奥道明其中的关键。
“他的军队当中,最麻烦的就是萨克森贵族。你们知道萨克森有多远吗?他们都在易北河边。意大利的征战,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利益可言,除非他们在这里抢到足够的战利品。但问题是,海因里希能做到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利奥周围的几人有点头,有摇头。
但这就是症结所在。
不论在教廷,还是在帝国,大家对收益的预期,都是半信半疑。
诚然,海因里希打败了兰杜尔夫。但他在萨克森展现出来的野心,告诉了所有贵族一件事:
海因里希是个严厉的皇帝。
对于贵族而言,一位严厉的君主,或许对国家的经济有益,但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帝国的军队主力,还必须得依赖贵族。
“一支内部有猜疑的军队,绝对是打不过我们的。”利奥说道。
虽然利奥也爱好刮地皮。
但在奖赏功臣这方面,利奥向来是不吝啬的。哪怕是莱纳多,他曾经效忠的主君,是与利奥敌对的蒙特勒伊的威廉,利奥也没有吝啬过。
不论是名门出身的格里高利、乔瓦尼,还是起于微末的恩里克、贡萨罗,或者是道德上有缺陷的罗西,血统上有争议的科拉多。只要能展现价值,确保忠诚,那么利奥是不会少给好处的。
“还有一点。”
利奥接着说:“我们的士兵更加勇敢,也更加明白如何相互配合。论整体性,我们比帝国好很多。而且在意大利,我们有更多的支持。帕尔马这一带,应该会有人愿意支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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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和奥托异口同声,对利奥的话表示了认同。
“好了,既然这样,就去睡觉吧。估计再走两天,我们就要面对帝国军队了。”
利奥下达了逐客令。
两人也先后点头,从利奥的大帐前离开。当他们走出大帐以后,奥托压低了声音,对着罗西开口。
“谢谢你。”
“不用谢。”
罗西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手下有个侍女很好看,可以把她送给我吗?”
奥托:“?”
......
两天后。
“为什么这里会有战斗过的痕迹?”
看着周围地上的血迹,利奥也有些想不明白。从地上的血迹,还有四散的木屑来看,这里的战斗烈度并不大,也许是两边接触了一下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让人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说,这里出现过帝国军?
利奥抬起头去,看向了远方的田野。要越过一座小丘陵,大概才能看到帝国军,中间的路程大概够利奥麾下的军队走半天。
严格来说,这里属于维罗纳城的西南郊。
应该是维罗纳守军的控制范围。
一时间,利奥的心中泛起了无数个想法,其中最可怕的,指向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结果——
帝国军的规模远超想象。
虽然历史上帝国军侵入意大利的规模都不大,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