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变得难看的厉害,将自己的拐棍泄恨的往地下戳了戳, 看向贺斐之的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 你看看, 你死活要领回来,他现在能这么说, 以后是不是还能骑在我的头上了?”
齐免瞄了一眼熟悉的房子, 连看都没有看还在那里摆着脸色的贺老爷子,转身就进了屋子。
贺老爷子气的发抖,但是没想到贺斐之却笑了起来,这让贺老爷子的一腔怒火根本没有地方发,指着贺斐之的鼻子, 手抖得厉害,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免的任性让贺斐之有点难做,管家附耳在贺老爷子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贺老爷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拄着拐杖,戳了戳地面, 看了一眼贺斐之, 最后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贺斐之:“罢了,罢了, 我毕竟老了, 你的事情我早就管不了了。”
贺斐之抿了抿嘴唇, 却在老爷子转身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齐免并没有理会那边还在谈话的爷孙俩,转身走进了熟悉的房间,那是他生活了太长时间的屋子,太过于熟悉以至于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那屋子的样子。
打开门,灰尘在空气中弥漫,阳光照耀下的颗粒显得无所适从,肆意的在屋子里面乱窜。
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但是这屋子像是从没有人进来过一般,倒是让齐免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咳嗽了两声,挽起袖子本想收拾一下这屋子,但是想了想却苦笑着关上了门,来到了一楼的客卧。
现在的他,可不就是客人吗?
不一会,客卧的门被打开,贺斐之走进来的时候看着正在整理衣物的齐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不回你自己的屋子?”
齐免重复着贺斐之的话:“我的……屋子?”
看着齐免眼睛里面的嘲讽,像是想起了什么,贺斐之闭上了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那……过一会我陪你去买些必需品?”
齐免从包里面取出不多的东西:“没有必要,你不是就需要我在这里当你的保姆吗?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来,不需要你帮忙,什么时候你厌了,烦了,请跟我说一声,我好离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想让你当保姆,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呢,看着齐免冷淡的眼神,贺斐之感觉自己的的嗓子又东西卡出,没法反驳。
其实他知道的,齐免已经跟以前的齐免不一样了,他原先已经将生活步入了正规,还将自己那门子做蛋糕的手艺拿出来准备开店,他强制性的将他带了回来,用那他看不上的恩情。
看着在旁边优雅的品着咖啡的男人,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不明白还在只是在外面买孩子将来穿的小衣服小鞋子的时候会被请来这种地方。
不应该说请,应该说强制性带来的,男人的目的他们不懂,妻子吓坏了抱着肚子,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丈夫有些心疼的扶着妻子坐下,男人开了口:“你们的店铺不能租给齐免。”
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蹙眉明显的有些不满,这样肆意的将他和怀孕中的妻子强制带来,还要将已经谈好的店铺让他们先反悔,这简直就是过分的厉害了。
丈夫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一旁的妻子答应了下来:“好。”
妻子都已经发话了,作为妻管严的丈夫再怎么想要反驳,却也没有再开口,贺斐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沉甸甸的,妻子从桌子上拿起信封来,里面一厚沓都是毛爷爷。
“这是给你们的补偿,收下吧。”贺斐之站起身来转身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被妻子拦下。
“事情我答应了,但是这钱我们不能要,你收回去吧。”妻子将钱放了下来,拉了一把丈夫:“走吧,我们刚才看好的小鞋子你还没给宝宝买。”
丈夫赶忙走到了妻子旁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贺斐之,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丈夫的手,离开了原地。
贺斐之看着桌子上的钱,眼睛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丈夫也有些疑惑,终于在妻子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买好鞋子和小衣服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口:“小雨,你为什么……”
妻子看傻子一般的看了一眼丈夫:“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怎么看你比我傻的多。”
妻子摩擦着其他的小鞋子:“这人能够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强制性的将我们带走,明显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惹得起的人,自然是能少一事少一事,钱的话是不能要的,本来就算是我们违背了说好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还要钱,你就当是为我肚子里的宝宝积德了。”
丈夫揽住了妻子的腰:“好好好,我也没说什么,不过要是到时候齐免兄弟问起来的时候我们要怎么说?”
妻子没说话,只是憋了一眼丈夫:“坏人我来当就行了,你也别太在意这件事情。”
两个人一块开始转移话题,倒是最后谁都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了。
贺斐之回过神来看向了齐免:“是我对不起你。”
齐免认认真真的看着贺斐之,看着贺斐之那脸上满满的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