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去集市的沈黛,听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她与齐川穹去西市的场景。
“阿青,既然是锦儿先看中的,你为何偏要与她争。”
沈黛噙着泪,吞声忍泪,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殿下,明明是我”
紧接着“啪”的一声,齐川穹甩了沈黛一耳光,“瞧你那晦气的模样,成天憋屈个脸,本宫之所以运势差,全是拜你所赐。”
与沈黛成亲的四年中,齐川穹在众多皇子里不算出众,他资质平平,不懂行军打仗,文采也不出色。
偏偏齐川穹不觉得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皇子,反而觉得皇上不重用他,是皇上的看人的眼光不行。
无处发下心中的郁闷,他就对沈黛出手。
这个丹阳来的庶女,就像是水做的人儿,任凭你怎么捶打,她不散不碎,半晌又合拢了去。
马车外穿来林策的声音,“阿黛,我们到了。”
掀开帘子,沈黛从马车内出来,今日她穿了一声嫩黄色织绸流云群,身后披的是兔绒大氅,脖子上戴着青绿色护脖,衬的皮肤白皙透亮。
有人从旁边经过,忍不住驻足端看,口中赞叹:“好清丽的人儿,不知是哪家的贵小姐?”
不愿旁人的视线在沈黛身上飘来晃去的,林策直接站到沈黛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恰好将沈黛挡在身后,他黑面神般的冷漠的表情,吓得旁人赶紧噤声。
“唉,名花有主啊!”临走时,还遗憾不已。
珍宝斋的店门是开着的,沈黛和林策从门前经过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店内望了望,只有两个小厮无趣地坐着,没看见沈从桦的人。
连着从三间店铺的门前走过,到了第四间时,听到了主子训斥下人的声音:“你眼瞎是不是,摔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严牧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青瓷花瓶,用袖子包着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花瓶的平底。
沈黛走进店内,礼貌地打招呼:“严公子。”
抱着花瓶的严牧耳朵动了动,听这声音很熟悉,转过身去见到沈黛和林策,脸色顿时傲慢起来,不情不愿地说:“本公子的店铺,不欢迎你们。”
那日沈黛赢了许似锦后,直接斩断了严牧与齐川穹攀关系的机会,严牧恨沈黛恨得牙根发痒。
沈黛没有理会严牧的话,直接进到店内,她环顾四周,这间铺子是卖瓷器的,看工艺都是上乘的手艺,想必来这里买瓷器的都是富贵人家。
严牧放好花瓶,见沈黛不仅没滚,还死皮赖脸地坐在了他的店里,就开始逐客:“本公子说了,不欢迎你,赶紧滚!否则,惹恼了本公子,叫人把你打横扔出去信不信!”
怎么说沈黛也是京城贵家姑娘,脸皮居然能这么厚,撵都撵不走。
一道银光从严牧的眼前闪过,他顺着方向望去,与林策森冷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林策的手从腰间的佩剑上移开,那银光随之消散。
严牧听许文州提过,沈黛身边跟着的护卫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要小心着才行。
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严牧挥着扇子,在沈黛对面落坐,“我知道这铺子原是你们国公府的,不过沈大老爷已经将铺子转卖给我,我可是花了银两的。”提起银两来,严牧眼睛发着幽幽的光,合上手中的扇子,身子往前倾着说,“你今日来,假若想提买回铺子的话,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
他语气决绝,没留丝毫回转的余地。
“严公子是个生意人,大家盘铺子,为的是挣钱。”沈黛神态自若,很自然地接过严牧的话头,“可是严公子,您没找风水先生看过这些铺面吗?”
说道这里,沈黛身子往后靠去,微微地摇头。
方才还一副懒散模样的严牧立马挺起后背,攥紧手中的折扇问:“铺面的风水怎么了?”
“铺面对面是条死巷子,后面清雾河的水在三里外直接斩断,转流向南市”话说了半截,沈黛停了下来,“我只说到这里,您大可去找信得过的风水先生问问,看看铺子究竟旺不旺。”
沈黛故意,往严牧的心里埋疙瘩。
严牧蔑视着笑,“三姑娘,你休想骗我,如果这铺面真的不旺,你为何想要买回去呢?”推开折扇摇了摇,他一副老子早就看穿你诡计的样子接着说,“想唬我,没门。”
沈黛却又不与严牧继续争论,反而利落地站起身来,“严公子,我想要买回铺面,只是因为我阿爷听闻大伯卖了铺面发了脾气。要哄阿爷开心,多少银两我都愿意拿出来。但是严公子,您仔细想想,这两年西市的铺面生意如何?您是经商的行家,随便查查看看就能知晓的事情,不用我再多言。”
严牧还想反驳时,沈黛已经转身往铺子外面走,林策紧紧跟在沈黛的身后。
等出了门,林策欣然微笑,“阿黛,今日严公子回了家,定然会因为风水问题,整晚都睡不着的。”
“生意人,可忌讳风水了。我要给严牧的心窝上开道口子,让他寝食难安。”沈黛调皮的笑着,一双杏眼弯成月牙儿,稚气又可爱。
林策有些失神,尴尬地咳嗽一声后说,“不过我在担心,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