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听着她们的争吵,十分不耐烦。
“你们别吵了,都怪你们,是你们让我蒙羞,在学堂被人瞧不起,如果不是你们,他们敢对我不敬吗?我三个舅舅都是将军,是你们害我什么都没有了。”
沈言之说完,站到了谢婉如身后。
他常在学院吹嘘,他母亲是谢婉如,三个舅舅都是镇守北境的大将军,外祖父更是谢家军主帅。
他这样的身份,在学院是没有人敢得罪他的。
可是自从沈念安和谢宛如和离,他就成了全宣城最大的笑话。
学院的人嘲笑他、辱骂他,说,他是私生子、外室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以他才和别人打了起来,最后被退学。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跟别人打架被开除,你还有理了?”
沈念安这会儿也不想顾忌谢婉如是否在,他就像收拾沈言之。
可谢婉如却把人护在身后,“他们打你了?可有伤到你?”
言辞间流露出来的关心,真真切切。
可谢婉如也知道天色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于是偷偷塞了一张银票给沈言之。
“这些银子你拿着,若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这些银子请人办事,莫要再伤了自己,你父亲和你母亲都不喜欢我,我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
谢婉如说完,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真是婉如一出马,演到你流泪。
沈言之被彻底折服,再看向自己的生母,眼底都是恨意。
明明说好了让他接近谢婉如,讨得谢婉如欢心,就能依靠上谢家。那个口口声声说不要名份得女人,却那般急不可耐的和父亲苟合,逼得他的美梦破碎。
付柔想来牵沈言之,被他嫌弃的避开。
这一刻,犹如晴天霹雳。
她才生他养他的生母呀!
沈言之则是将刚刚谢婉如给他的银票收好,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谢婉如出了城,回头看向挂着“南门”的城门。
“沈念安,我就是走了,你的宝贝儿子,也会帮我折腾你的。”
说罢,谢婉如扬鞭而去。
她太清楚沈言之的性子,唯利是图、投机取巧……总之,没有知恩图报这一项。
只要你能给他提供永久的利益,他就可以没有道德良知,前世为了让付柔坐上主母的位置,对她这个替他奔走了半辈子的“母亲”,可是丝毫不在意的。
只因那个时候,付柔经营的铺子大赚了一笔银子,可以任由他挥霍。
相比之下,她这个苛刻的“母亲”也就毫无用处,可以随意弃之,这一世,她谢婉如就提前成全他“财富自由”,毕竟收买小孩儿,花不了几个子儿。
谢婉如幼年时期曾随谢运在北境生活过,她走南闯北的不在话下,快马加鞭就开始赶路,一点都不扭捏。
可冬珠却不同。
她此刻正在沈府内,被沈从安绑住了双手。
“沈大人,我劝你还是立即放我离开,你也知道北境此刻动乱,郡主孤身一人有多危险,我现在启程,兴许还能追上郡主。”
冬珠想要说服沈从安放她离开。
在睁眼看到沈从安淡定的看着她时,她就自己知道中了小姐和沈从安的计。小姐不想带她去北境,那边很危险,可是她如何能放心小姐一个人去。
“冬珠姑娘,我也是听命行事,谢婉如不想你跟去,一定有她的道理。不过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到太子殿下身边,你家郡主在北境固然危险,可是如果三殿下计谋得逞,整个谢家都会有危险。”
沈从安装作神情自若的样子,可实际上他握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因为谢婉如曾悄悄告诉他,冬珠实际上也是武林高手,可以吊打他手底下那些花钱雇来的护卫。
他也怕说服不了冬珠,白白挨打。
“你说什么?这是三殿下的计谋?你和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冬珠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紧盯着沈从安。
敢拿边境的事做手脚,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沈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不说清楚,我绝不会让你轻易相信你。”
冬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从安便将自己是被谢婉如救了的事儿和盘托出,当然,他没有告诉冬珠谢婉如是重生的。
这个事儿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至于他们是如何发现三殿下心怀叵测,则是以太子差点被陷害为由,糊弄了过去。
“冬珠姑娘,你家郡主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她希望你能够留在安全的地方,且三殿下的计谋一旦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她与我联手,也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你留在宣城,才能更好的帮助她。”
沈从安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
冬珠听完沈从安的话,陷入了沉思。她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也明白小姐用意,可是,让她独自留下,心中又怎能安心?
“沈大人,我都明白。可是,我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女,又怎能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留在这里,还是请你,让我随她一同前往北境吧。”
几分恳求。
沈从安看着冬珠坚定的眼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