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从书房出来后,便径直朝着年西顾的房间奔去。然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她询问了家里的佣人,才得知就在她进书房没多久,年西顾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了三楼。这一层可是年慕尧的专属空间,就连佣人每天打扫的时间都是被严格限定好的,足见其私密性与特殊性。
来到年慕尧的卧室门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透出。商商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想他应该是已经睡下了吧。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年慕尧说,此刻也只能无奈作罢,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商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闪过今晚发生的种种事情,越想心里越乱。最后,她索性坐起来,翻找出年西顾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商商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姓年的,说好的十万支票呢?我婚都毁了,你想赖账是不是?”
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传了过来,那嘈杂的声音仿佛要冲破听筒,直灌进商商的耳朵里。
整个年家也就只有年西顾对那种乱七八糟的娱乐场合异常热衷,商商在心里默默地将他鄙视了一通。不过,她还是趁机苦口婆心地想要给他传递一些正能量,说道:“你这才大好年华二十三,可我瞧着你那张脸怎么比小叔还沧桑呢?你看关键时刻人家就服老知道在家睡美容觉,你却贪恋声色场所,那些姑娘捏着嗓子管你叫大爷,还别说,你再这么折腾个两三年,真能成满大街跑的那种老大爷!”
说完这番话,商商感觉自己这一晚上积攒的郁闷情绪总算消散了不少,心里顿时畅快了一些。
可这时,她才发觉,电话那端已经没有了之前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反常的沉默。这可不太符合年西顾一贯有仇当场报的风格呀,商商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正在她疑惑之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音色沉冷的声音:“我又老又沧桑?”
商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错呀,显示的确实是年西顾的电话号码,可这声音…… 分明是年慕尧!
她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结结巴巴地喊道:“小叔……”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可怕的沉默,商商心里害怕极了,想哭又不敢挂他的电话,只能拿着手机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却听年慕尧突兀地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还是你爬我床的时候,就是冲着我的又老又沧桑?”
话音未落,那边已经 “啪” 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商商的神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两个多月前那晚的情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懊悔不已,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这么莽撞,连电话那头是谁都没搞清楚就一通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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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夜笙会所里。
时近凌晨,会所顶层的 v 包间此时也都无一空闲,里面热闹非凡,音乐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年慕尧挂了电话后,并没有回到包间里,而是靠在外面长廊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香烟,轻轻地捏在指间。他神态慵懒,微微低着头,头顶那昏黄的灯光洒下,将他的身影折射出些许颓废的感觉,却又透着一种迷人而致命的魅力。
偶尔会有一些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无论是那些妖娆妩媚的,还是清纯动人的,她们都忍不住被年慕尧的气质所吸引,纷纷上前去搭讪。然而,无论她们使出怎样的浑身解数,却连年慕尧的一个眼神都博取不到,最后全都只能讪讪而归,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年西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年慕尧接通电话,一听就知道是年西顾的声音,还没等他说话,年西顾便在那头怪叫了一通,说道:“小叔,包厢里这么多美女你不碰,怎么倒对我的手机情有独钟?”
年慕尧懒得搭理他这没头没脑的调侃,只是冷冷地说道:“到停车场来。” 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完,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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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地从停车场开了出来。
原来,年慕尧和年西顾两人都喝了酒,所以都没有自己开车。上车后,年慕尧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似乎还在为刚刚电话里的事情心烦意乱。而年西顾则低着头,安静地刷着朋友圈,车厢里弥漫着一种略显沉闷的安静氛围。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这沉默的气氛被年慕尧打破了。
“你用十万块收买傅商商悔婚?” 年慕尧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质问意味。
年西顾的手臂微微一顿,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仍闭着眼睛的人,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又听年慕尧问了一句:“理由呢?”